仙界荷源*葉家
“嘿,兄弟,帶你到個好地方。”澤司忽然出現在予昊後麵,拍了把他的肩膀。
予昊原本是咬著筆頭發呆,嚇得全身一哆嗦,手肘猛然將紙張撥下桌麵。
“恰!”
予昊皺眉,看著澤司探過來的側臉,小聲嗔怒:“神出鬼沒的,有病啊!”他不敢太大聲,因為予修還在浴室,算時間快出來了。
“你姐不在?”
“你能幹什麼好事,她才不搭理你。”予昊連連揮手,“走,快走,趁她還沒看見你。”
“惹~”澤司摘下臉上防輻射耐熱耐腐的眼罩,嬉笑著,“別那麼小氣嘛。”
“小氣?就你上次給的什麼機芯,說掃描書目可以自動整理裏麵的筆記,結果把她之前辛辛苦苦弄的全搞混了。”予昊扒拉著澤司的上衣,“我摸摸,你良心在哪裏?你知道她足不出戶補回來那三個月,兄弟我天天在刀尖上跳舞。”
“失敗乃成功之母,我成功了之後一定將你們載入史冊的。”澤司臉上可謂諂媚。
予昊斷定,“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一定是為澤司專門定製的。
“走啦,走啦,和我去個地方。”
“去哪?我……”跟我姐說一下。
予昊還沒說完,自己身邊的景象全變了,耳邊嘶嘶嘶響起連綿的機械聲。
仙界鼎聖城*葉家
大大小小彎彎曲曲的試管內實驗液冒著五顏六色的氣泡,空氣裏彌漫滿了酒精的味道,這就是澤司的實驗室。
“哎,我不用跟我姐說一聲啊!我腕表留在房間了,”予昊急了,“你把我拽到這裏又扔到那裏的時候,能不能事先通知一聲?鼎聖域離荷源遠著呢!”
“哪裏都是在葉府,有什麼區別嗎?”澤司彎腰往鞋靴一抹,鞋底便伸出滑輪來。他穿著白手套拿起幾個試管,熟練在偌大實驗室內左左右右穿梭著,一路滑行留下了斑斕炫光。
“是你家還是我家的區別!”予昊瞪著眼嚷嚷道,“我不管,你怎麼帶我來的就怎麼帶我回去。無論禦劍還是駕飛毯,三天舟車勞頓,你賠不起。”
“還有半年就宴會了,留我這裏也行,”澤司漫不經心回答他,“到時候讓你姐帶你回去。”
“摳門。”
“你怎麼知道的,我整天在摳我家的門。”
“……怎麼就不見你拆牆呢?”予昊一陣無語。這厚臉皮的,拿個狼牙棒過來他眼都不會眨。
予昊踱步走過一排長長海藍色桌:“你說要去的好地方不是實驗室吧。”
“我現在想去哪個好地方,幾秒種就可以。”澤司將地圖鋪在桌麵。
“我才不信。”
“那我們試試?”澤司的目光活躍著期待。
予昊不出聲,背著手掃視紋路發綠的版圖,右上角的方向坐標係旁,就繡著“葉澤司”三個字:“經驗告訴我,除了你正式推向市場和你身上用的,其他的都是歪瓜裂棗。”
“實踐出真知。”澤司說完就拉上予昊,指尖觸碰到版圖上聚會訂的酒店——“雲來客棧”。
“嘖,去哪裏了?”
予修晚上練完武,都在房裏等了半天還不見予昊,心內竟有些鬱躁。
現在淩晨,往日予昊都已經睡下了。
夜裏不聲不響能去哪裏,連信息都不回一條。
她一邊扯開黑色連身甲胄的紐扣,一邊思忖著走向予昊的書桌。
撿起那幾張落下地麵的白紙,予修環視四周,門窗都緊閉著。
她皺眉,今晚好像沒有什麼風吧。
推開亂七八糟的筆記作業,是予昊的腕表,安安靜靜蓋在澤司脫下的眼罩上。
妖界*館墟
讓予昊反應過來的是森森陰風,頭頂上蒼穹灰暗間血雲翻滾,偶爾幾隻不知名的鳥怪叫著掠過。
“嗯?這裏是哪裏?”澤司撓撓腦袋。
予昊飛過一個白眼:“你在問我?”他說著,向遠處披散的樹藤探出手:“確定這是雲來客棧?鼎聖域哪有這麼詭異的地方。”語音未落,予昊臉色大變,他觸電了一樣縮回手,指處不明液體像漿糊般粘稠。
“這什麼?”澤司湊過去看。
那灰黑色樹藤從樹根順著樹身纏上去,再在丫杈處倒掛下來。
除了青白斑紋外,竟光滑不見一葉一枝延展開。
被予昊觸碰後,藤尾絲絲液體分泌,藕斷絲連,低垂到浸濕地麵。
澤司深一腳淺一腳過去,被予昊攔住。予昊噤聲指了指樹底,那裏一小塊土壤拱動,似乎什麼要鑽出來。
緊接著這種現象病毒感染般擴散開來。
樹林下土壤迅速鬆動崩塌。
兩人見勢不妙,不管東南西北拔腿就跑。
身後大片樹林以同心圓方式相繼轟然倒下,無數棲息在上的黑鳥睜開了猩紅的眼,成片成群朝予昊澤司撲翅而起。
“啊!”飛奔間,澤司腳下踏空,瞬間臉朝下摔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予昊翻過身來來了個漂亮的後仰,單手托在他胸膛處用力一推,將澤司彈回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