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呲——速度基本卡著限速的最高點，富江將車停在了江古田高中門口。
“您好，請問有什麼事？”保安打開道閘杆，放那輛明顯不是窮人開得起的車子入內。
“我是學生家屬，來接兒子放學的，不用介意我。”富江將車停在道邊。
他沒有下車，隻有帶著一點沙啞又慵懶的嗓音從車窗的縫隙中傳出。
“好的好的。”保安點頭笑道。
見保安無意再搭話，富江鬆開了按著嗓子的手，清了清不是很舒服的喉嚨。
打開手機，他開始玩俄羅斯方塊，將一根根粗長的方棍深深地插進下方特地留出來的縫隙中。
在剛破十萬分的瞬間，放學的鈴聲響起，富江的手指微微一頓將視線移向車窗外，再轉回時，已經遊戲結束。
將手機收回風衣內，富江趴在方向盤上偏頭注視著從學校中走出的一個個人影。
“黑羽同學。”富江叫住了那個和同班女生說說笑笑的身影。
快鬥的身體唰一下頓住，立馬扭頭看向了那輛熟悉的車，跟同學笑著說了些什麼後他就快步跑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說我今晚沒時間的嘛？”
“上車。”富江的聲音帶上了寒意，好像心情突然變得不美妙。
“我…”
“我的時間很珍貴，你可以上車再說。”富江搖下車窗，將眼鏡摘下，漆黑深邃的眸子掃了快鬥一眼。
“我先和青子打個招呼，你稍等。”快鬥拒絕的話瞬間咽進了肚子裏，跑去和青子嬉皮笑臉的說了些什麼後，就拉開車門坐進了後座。
“你坐副駕。”富江將身體緊靠在椅背上。
“你很麻煩誒！”快鬥嘟嘟囔囔的下車換到副駕駛座。
“我不喜歡有人坐在我後麵，特別是這人身上還攜帶著迷藥、繩索、撲克槍等物品。”富江邊開車邊說道。
“我才沒帶！誰上學會帶那些東西啊，我又不打算對女同學怎麼樣…”
說話的同時，快鬥的雙眼一直緊盯著車內的後視鏡。
“在看什麼？”富江抬起右手抓住後視鏡往上掰了掰。
“隻是在想，你之前用創可貼遮住的原來是顆淚痣啊。”快鬥解釋了一句，然後隨口問道：“你找我出來做什麼？”
“今晚和你….做共犯。”富江頓了頓，將係統的用詞用語言做了一遍潤色後才說出。
“哈？”快鬥表情一垮。
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先是紅子攔著他不讓他去盜竊，又是富江突然抽瘋跑來說要和他當共犯。
這搞得他自己都開始覺得弄不好會在這次行動中遭殃了。
“還是算了吧，雖然不能說是你的錯，但我還是不希望有人死掉。”快鬥想了想決定拒絕。
啪，冰冷的槍口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總會有人死，或許是現在，或許是今晚。”富江的手指緩緩摸向扳機，“不覺得晚死的人很幸運麼？比你能多活幾個時辰。”
“嘿，小心些別走火了。”快鬥舉起雙手一動都不敢動。
“裏麵沒子彈。”富江收回了槍，“總之今晚的流程是，一起盜竊，完事後一起吃飯，再去趟電影院，晚上送你回家。”
“聽，聽起來還不錯？”快鬥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是不錯，所以你要聽話，黑羽同學。”富江轉動方向盤，“你是個孩子，要聽大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