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步步淪為一個流浪漢,還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直到他被我們聖靈教找到,他才有了一個落腳的地方。”
封先生稍微放鬆了一下身軀,然後坐在鋼架上,用手招呼我們靠近他。我們所有人圍著封先生坐成一個半圓,聆聽著他的教誨。
他滿臉慈祥地看著我,對我們說:“同胞們,我封某人是絕不會包庇李文博的,他的罪,我沒資格去原諒!”
然後他把目光轉向我父親,堅定地說:“嚴胞,聽我一言。我說這些不是為了當和事佬,我隻是想提醒你,銘文的死不是他一個人的錯。”
“試想如果銘文在醫院得到及時治療,這孩子根本不會死。如果李文博工作的醫院沒有無情地把他開除,他也不會走投無路。”
“同胞們,說到底,是這個社會病了,是華星病了,華星已經背離了宇宙之靈的運行法則,變成了吃人的魔鬼。”
“壓垮李文博的,和殺死銘文的,歸根結底還是這個黑暗的社會,是華星的保險機製!但是有了聖靈教,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從你們加入教會開始,就都是聖靈的子民,不用再忍饑挨餓,不用再顛沛流離無家可歸!”
李文博抱著封先生的一條大腿,哭著說:“多謝封先生救我,我以後願意為教會赴湯蹈火,就算死了也行。”
我父親瞪著眼睛喊到:“難道就這樣放了他?”封先生掙脫開被緊抱的那條腿,接著說:“不!這絕不可能!對於犯罪分子,聖靈教絕不姑息!”
李文博癱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封先生扶起他,讓他站在人群前,然後鄭重地說:
“同胞們,我現在代表聖靈判李文博有罪!”然後他拍了拍李文博的肩膀,溫柔地說:“你確實有罪,但最不至死。”
我看到李文博的臉色終於輕鬆了一些,而我父親也不好再說報仇的話。突然!封先生一聲暴喝:“哪隻手!”
“什麼哪隻手?什麼哪隻手?”李文博慌張地說。封先生冷冷一笑,說到:“這還不明白嗎?刺傷黎銘文的那隻手!”
李文博啊了一聲,唯唯諾諾地說:“左手,左手,我是左撇子。”他沒有撒謊,監控錄像中他確實是用左手刺傷銘文的。
封先生拉過他的左手,招呼我父親上去鋼架上,然後遞給他一把分子刀。我父親疑惑地問:“先生,這是?”
封先生說:“這把刀是我隨身攜帶的武器,今天你就用這把刀斬斷李文博的左手,這就是對他的懲罰!”
我父親顫抖地拿著這把鋒利無比的分子刀,慢慢將其舉過頭頂。李文博緊閉雙眼,等著我父親落刀。
但是我父親最終並沒有傷害李文博,他對封先生說:“先生,我已經不想傷害他了。先生說的對,他罪不至死,隻要以後他為聖靈盡心竭力,我可以不再追究他的過錯。”
李文博抬起頭,滿眼淚水,直勾勾地看著我父親,而封先生在一旁輕輕點頭,嘴角向上翹了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