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聽完朱伯說的話,感覺有點莫名奇妙。
朱伯的兒子上了武師院,這種事在這條小巷子裏,可是大事件,幾乎附近的人都知道這事。
幫派的人都不敢收他的貢錢。
隻是陸方不明白,朱伯好好的,說這個幹嘛。
他看了看緊閉的家門,又看了看離他好幾步遠的朱伯。
然後他便向朱伯靠近。
“小方,有事你就站在那裏問吧。”朱伯身體微不可查的一抖,然後說道。
“朱伯幾個月沒洗澡了,身體臭得很。”
聽到朱伯這麼一說,陸方真的停下了,甚至還退了兩步。
“朱伯,我就想問一下,豬肉是不是有什麼禁忌?”然後他開口問道。
雖然沒聽清,但妹妹是在他說出豬肉時發火的,所以他才有此疑惑。
然而事實當然是沒有的。
“我爹娘是怎麼死的?”聽到朱伯的否定,隨後陸方又問道。
他也是聽到朱伯的話,才想起這件事。
他過來的第一天,這身體的父母就沒了,自然不會留下什麼印象,感情當然也談不上。
但他感覺他們的死,好像有點奇怪。
“你忘了?”朱伯一臉奇怪,隨後又恍然。
“也對,你能活下來,沒瘋掉已經是命好了。”
“你們兩孩子命都好,隻是你們爹娘運氣就差了些。”
“那是詭意。”
“詭意?”陸方不解,但朱伯知道的也不多。
隻知道這詭意突然出現,在附近幾個巷子殺了好幾個人,然後被趕來的武者滅掉了。
詭意這個詞,也是從武者中傳出。
而且,詭意殺人的事,偶爾也能在市井裏聽到,這種事一般都稱為‘意外’。
普通平民對這種事有點忌諱,不願提及詭意這個詞,似乎提及便會被找上似的。
朱伯回家了,並把家門緊閉,陸方隻能繼續站在門口,像根木頭一樣。
期間他敲了幾次門,但都沒得到回應。
巷子裏的人,想經過陸方這裏,去到大街上。
但看到他後,有的調頭往另一個巷口走去,有的貼著巷子另一邊的牆,小心的躲開陸方。
幾次後,陸方才感覺有點奇怪,隨後他看了看手中的刀,才意識到自己似乎犯了個錯誤。
“小圓,我這刀不是拿來砍你的。”
陸方重新把布條纏在刀上,然後重新敲門解釋道。
“呸,你聽我說,我這刀是拿來防身的。”
陸方其實知道不是這個原因,但他也想不出什麼原因,隻是隨便喊喊。
不過,他沒想到真的挺有用,門確實打開了。
“妹妹,你咋啦?”
看著開門的陸圓雙眼微紅,明顯哭過的樣子,但卻冷冷瞪著他,陸方真的很莫名。
“我們家沒錢交貢錢了。”
陸圓往屋內走去,她剛才聽到了油發男的話了。
“如果你要賣掉我,我也認了。”她接著冷冷的說道。
“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死要好。”
“隔壁王嬸一家人是怎麼沒的,我還記得。”
隔壁王嬸一家人,是因為交不起貢錢,當天晚上就被人強闖進屋,然後第二天一家人就不見了。
後來隻聽說有人在青樓裏,看到了王嬸家的小女兒。
至於其它人去哪了,誰又知道呢。
“呃。”陸方無語,他這才明白,似乎是陸圓誤會了什麼。
半柱香後,陸方解釋了自己的錢是哪來的,還有再三保證不會賣掉陸圓後。
陸圓臉色發燙,然後說了句去煮飯後,便匆匆轉身向灶台走去。
陸方見此,隻是搖了搖頭,這是前身留下的鍋,他沒有在意,而是想著朱伯說的詭意。
詭意隻有武者能對付,普通人遇到了,除非運氣好,不然必死。
至於詭意到底什麼樣子,朱伯當然不清楚,他也沒見過,市井上的傳說也五花八門,不知真假。
“這個世界好像很危險的樣子,不隻來自武者的威脅。”
陸方內心變得迫切起來,導致中午和晚上有肉可以吃,他都感覺沒啥味了。
陸圓倒是吃得挺開心的。
當天夜裏,因為床板太硬,陸方睡得不太沉,在半夜時,他突然被驚醒。
外麵傳來一些動靜,他瞬間從床上起來,抽出放在床頭的砍刀,摸著黑起床,然後來到門邊。
木門旁邊有個透氣的小窗口,陸方小心的透過窗口往外看去。
“這就是武者嗎?”
小黑巷裏,不知道何時來了兩個人,這兩人在月光下糾纏打鬥著。
其中一人雙拳勇猛有力,而陸方也第一次見這種沙鍋大的拳頭。
另一個卻顯得枯瘦,穿得破爛,像個平民多過像武者。
兩人拳掌碰撞,發出一陣陣悶響,就像是木棍擊打在牛皮上一樣。
兩人纏鬥了有一會了,其中使用雙拳的人一直占著上風,枯瘦的人被打得節節敗退。
沒多久,枯瘦的那人便被一拳打中腦袋,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