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不是以前生澀的小女生,被開了玩笑,立刻飛紅了臉頰不知所措。於是淡笑不語,眼神亮亮的,有些憧憬,撫摸著沙發上另一件禮服,很絲質的柔滑。她又抬眼看看靳維儀,忽然覺得這件禮服會更襯她,典雅大方,又楚楚動人,像是格蕾絲王妃。

更難得的是,這些衣服,維儀未必有心情去挑選,全是唐嘉代勞。那個男人,真的養就了挑剔的格調和口味,才能選中這麼精致的長裙,這麼美麗的妻子。

月華淡淡地鋪滿整個城市,她望向窗戶外,街道清冷,巨大的梧桐樹幹柔靜得佇立,枝葉間有著蕭索的生機,卻已經有嫩芽生出,可見日後的新生。維儀把家裏的電話遞給她:“知遠找你。”

他的語氣有些奇怪,似乎無奈,又很堅決:“你下來等我,我馬上到樓下。”

本來是說好了幫維儀整理賓客名單,維儀以為他們去約會,爽快地替她答應,老遠隔著電話對靳知遠喊:“你們去吧,我這裏沒事。”她就下樓,上了車,才覺得靳知遠臉色並不好看。

他說得輕描淡寫:“一起去見個朋友。”卻到底不願意透露是誰了。

是一家茶室,靳知遠拖著她的手,徑直走向一個包廂。推開門的時候,滿室暗香,蘇漾看到他們,臉色微微一沉,語氣有些尖銳:“靳知遠,我不記得我也約了她。”

靳知遠習慣隻拿一杯檸檬水,安靜地坐在她的麵前。悠悠還有些茫然,體會出她的敵意分外明顯,聰明地一言不發。還是她熟識的蘇漾,精致且美麗的妝容,披肩上流蘇搖曳,別有洞天的美麗。

誰都沒有開口,最後靳知遠打破了沉默:“最近怎麼樣?”

蘇漾總覺得他的語氣裏帶著漫不經心,然而這次,眸子在他臉上轉了轉,卻有些驚詫,那樣誠摯而懇切的語氣,似乎不再是記憶中的模樣了。於是微笑反問他:“你呢?”

靳知遠隻是簡單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她再無顧忌,纖細的手指拂過杯壁:“靳知遠,我本來是找你,想努力最後一次。可是我好像錯了。”她尖俏的下巴向施悠悠一揚,“你把她帶來了,是給我最大的難堪。”

透過清澈而微帶果肉的檸檬水望去,他的手指修長得不可思議。蘇漾又看看他俊朗的眉宇,年少時的英俊銳氣,到了現在,愈發可以品嚐出沉澱下的深沉與醇和。她幾不可聞地輕輕歎氣,而靳知遠卻輕輕撥弄著那個杯子,微笑:“我從來不想給你難堪。”

她長久地注視他,旁若無人。從眉間輕輕的皺痕,到挺直的鼻梁,最後目光停在他的雙眼上。那雙眼睛,在自己還是高中的時候,他轉學過來,在講台上視線微微一掃,自己忽然覺得暈眩,那樣明亮又漂亮的眼睛,眼神清冽得叫人讚歎。盡管那時候都是孩子,可那樣鋒銳耀眼的男孩子,卻深深刻在心底,一直糾纏這漫長的半生。

她早就不是以前生澀的小女生,被開了玩笑,立刻飛紅了臉頰不知所措。於是淡笑不語,眼神亮亮的,有些憧憬,撫摸著沙發上另一件禮服,很絲質的柔滑。她又抬眼看看靳維儀,忽然覺得這件禮服會更襯她,典雅大方,又楚楚動人,像是格蕾絲王妃。

更難得的是,這些衣服,維儀未必有心情去挑選,全是唐嘉代勞。那個男人,真的養就了挑剔的格調和口味,才能選中這麼精致的長裙,這麼美麗的妻子。

月華淡淡地鋪滿整個城市,她望向窗戶外,街道清冷,巨大的梧桐樹幹柔靜得佇立,枝葉間有著蕭索的生機,卻已經有嫩芽生出,可見日後的新生。維儀把家裏的電話遞給她:“知遠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