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海澱區,某自助燒烤店。
半個小時前,最後一批客人結賬後,燒烤店就關門歇業。因為鄰近幾所大學,所以燒烤店的陳設很簡單,菜品以各種廉價的肉類與蔬菜為主,免費提供啤酒與碳酸飲料,收費也非常低廉。
每到周末,店裏總是人滿為患。
今天不是周末,顧客不是很多,要不然不會在十點前打烊。
燒烤店的大堂後麵是廚房,再往裏走是一個用來存放食物與餐具的小房間,最裏麵是店員的臥室。
中年男子到來時,一名戴著眼鏡的年輕人正在一個四方型的玻璃器皿旁忙碌著。
這是一個長一米、寬半米、高半米的玻璃容器,看上去有點兒科醫院的恒溫箱,隻是沒開通氣空,縫隙全部用矽膠與橡膠堵塞。正麵的玻璃板上有兩個三寸圓形開口,安裝了一副橡膠手套。頂部玻璃板的四個角上各安裝了一根鋁合金波紋管,連接到放在桌子下的一個高壓容器上。
中年男子走過去的時候,眼鏡男朝他看了一眼。
“進展如何?”
“最後一個了。”
容器裏,眼鏡男正把一種白色粉末倒入一隻玻璃試管。他的動作很慢、小心翼翼,還略微有點緊張。容器裏有一支試管架,上麵放著九支相同的、已經裝好白色粉末、端口被燒融密封的玻璃試管。倒入最後一點白色粉末,眼鏡男拿起高溫焊槍,調整好火焰,對準試管端口噴射了幾秒鍾。
“完成了!”
將第十支試管放到試管架上,眼鏡男把手從橡膠手套裏取了出來,然後回頭朝中年男人看去。
中年男人微微點了點頭,戴上了防毒麵具。
眼鏡男也戴上了防毒麵具,然後摁下了桌上的按鈕。
白色氣體從波紋管裏噴出,迅速填滿整個玻璃容器。過了大約半分鍾,眼鏡男打開玻璃容器,用一隻小型儀器仔細檢查了一番。
“沒問題。”眼鏡男首先摘下防毒麵具。
眼鏡男把試管架取出來的時候,中年男子已經摘下防毒麵具,把放在角落裏的兩個手提箱拿了過來。
那裏還有八個手提箱,總共有十個。
手提箱是一種機械裝置,中間是一條橫截麵為圓形,直徑大約三厘米、長約十厘米、分為左右兩部分、底部有一條縫隙的凹槽,兩端各一個帶有橡膠墊片的滑塊。凹槽右側的部分固定在底板上,左側部分其實是一套小型液壓機械裝置。在機械裝置啟動之後,左側部分就將向右側靠攏,直到縫隙消失。雖然動作緩慢,但是液壓係統產生的強大力量,足夠壓碎放在凹槽裏麵的玻璃試管。不會發生爆炸,也就不會產生高溫高壓,這套裝置適合釋放對溫度與壓強敏感的有害物質。
眼鏡男把玻璃試管放入機械裝置的時候,中年男子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是我……把錢彙出去……好的,五分鍾。”
掛斷電話,中年男子朝眼鏡男看去。他已經把九支玻璃試管裝好,正在把最後一支玻璃試管放入機械裝置。
“搞好了。”眼鏡男朝中年男子看了過去。
中年男子走到桌子旁,逐一檢查了所有機械裝置,然後關上手提箱。眼鏡男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神色很是敬畏。
“由你發動第一次襲擊。害怕嗎?”中年男子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信封。
眼鏡男微微一愣,然後搖了搖頭。
中年男子把信封遞到他手上。“錢已經彙入你指定的賬戶,完成任務後,你將收到第二筆彙款。”
“我為你做這些事情不是為了錢。”
“但是你需要錢,你的家人也需要錢。”
眼鏡男暗自歎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
這時候,九名穿著便衣的男人來到房間裏,在中年男子身後站成了一排。
中年男子回頭掃了他們一眼,說道:“我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所有等待、所有付出在今天終於有了回報。我們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但是能改變其他人的命運,能改變這個社會。等到太陽再一次升起,這個世界將變得更加美好。我們即將用行動證明,我們是上天派來的複仇者!”
九個人都一臉嚴肅的看著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沒再多說什麼,將九個信封逐一交給九名男人。裏麵裝的東西一樣,一把汽車鑰匙、五千元現金與一張標出了目的地的地圖。其他的東西,中年男人早已放在車上,用不著當麵交代。
隨後,九個男人各拿走了一隻手提箱。
在他們離開後大約五分鍾,也就是離開了這家燒烤店所在的街道後,中年男子才讓眼鏡男帶著手提箱離開。
此時,昆明。
酒店在市區東麵的陽宗海北岸,是一家豪華溫泉酒店,最便宜的房間,一個晚上都要數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