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街邊小店門口的台階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此時正頂著烈日機械的刷洗著麵前成堆的髒碗,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才艱難的挺了挺身,抬起胳膊蹭了蹭鬢間的汗水,一道從眉間直至鎖骨的疤痕令她看起來有些猙獰。
女人身上的衣服雖說是廉價的地攤貨,可卻十分幹淨,極耳的短發早已被汗水打濕,如果撇去她臉上的那道疤痕,不難看出她年輕時也是個美人。
突然,麵前的陽光被一道黑影所遮擋,女人慢慢地抬起頭但是卻沒有說話。
“喏,這兩百塊錢是你這幾天的工錢。”老板娘趾高氣揚的說著,見女人沒動靜,呸的朝地上吐了一口便將錢扔在了地上,“拿上錢趕緊滾蛋。”
“老板娘,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真是晦氣,自從你來我這生意就越來越差。”
又是這樣的說辭……
女人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麼,老板娘見狀又是一陣嗤笑。
“才兩百塊錢,是不是有些……”少字還沒說出口,老板娘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怎麼?嫌少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老板娘的話語裏滿是不屑,“至少這錢還夠你買好幾包煙抽了,你要是不要?”
女人神色一暗,伸手撿起地上的錢扔下圍裙轉身便走,還沒走出多遠,身後便響起刺耳的嘲笑聲,女人輕輕地歎了口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心裏明白是誰在搗鬼。
走了許久,女人才在一顆樹下站定,靠著樹幹從兜裏掏出半根煙狠狠的抽了起來,眼神也飄向了遠處。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將她從沉思中喚醒,女人低頭隻看了一眼便拒絕了,唉,房東又在催房租了,想起剛才的兩百塊錢,女人苦笑了一聲。
正準備將手機裝回包裏,屏幕嗡的一聲又亮了,是一條短信,眼神掃過發送人時,女人的眼神才有了一絲感情,伸手點開了短信。
“林靜,咱村兒的楊大海你還記得不?我聽說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找你,甚至有人說他為了你終身未娶……”
後麵的話女人也沒心思再去看了,林靜這個名字她已經很久不用了,現在的她叫曾靜,而那個楊大海她依稀還是記得起來的。
這個楊大海也算是十裏八鄉的名人了,年輕時抓住了改革開放的機遇成了知名的大企業家,後來還將家裏人都接到了大城市一起生活,不過他也算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即便離開了村子但還會時不時的回來做些善事,村裏的人都叫他楊大善人。
曾靜搖了搖頭,這個楊大海為什麼要找她?她早已人老珠黃,再也不是那個人人稱道的俏丫頭了,他就算是喜歡,想必喜歡的也隻是年輕時的自己,而不是自己現在的這副尊容。
正當曾靜還在出神的時候,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想想剛剛的那條短信,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