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二十(2)
而現在的我不過是油滑的小市民,好色的浪子,被出賣到監獄的情人,自鳴得意的一屆奸商。有太多搞不懂的東西,偶爾想想還累得半死。沒準兒正因為搞不懂,才活的有滋有味吧。
當天晚上,王權見到我時,神氣得下巴都快撇掉了。不清楚的還以為蘇聯是他搞垮的呢。我自然少不得極盡恭維之辭,差點把這兔崽子**拍腫了。興奮之餘,徐剛成說城裏新開了家韓國料理,不如去嚐嚐鮮兒。
韓國酒樓地處市中心,裝修在慶陽獨樹一幟,一水兒的貼紙棋格門,紙上還劃拉著希奇古怪的黑字。韓國料理在當地屬於新鮮事物,我們來到酒樓時,已經人聲鼎沸,食客盈門了。別說雅間,連大廳的散座都堆滿了。老板當然認識王權,他死勸活勸終於請走一個雅間的客人,幸好酒樓老板認識這幾位食客,否則還真不好辦。
幾分鍾之後,我們仨就光著腳坐在塌塌米上了。所謂的雅間就是先架起木格子,然後糊上帶字的宣紙,前麵裝個推拉門。
“王總。”老板哈著腰進來,房子太矮,不哈腰也不行。“您來點什麼?”
“你就看著樣點吧。”王權今天興致特別高。“啊!光吃也不行,你這兒有玩的沒有?”
“有,有。別人能沒有,您來了還沒有?我從老家帶來幾個小姐。”老板本人就是東北人。
“東北小姐,你們老鄉嘛。味道怎麼樣?正宗嗎?”王權就象問一道菜似的。
“正宗不正宗問他不就行了。”徐剛成指著我。
“是,我能聽出北方人的口音。老板你絲那疙瘩的?”我自信所有的北方口音都能聽出來,多少也能說幾句。
“呦!咱是老鄉啊?”老板拉著我的手,卻看著王權樂。
“差不多,你張羅去吧。”我其實很厭煩東北人,男盜女娼的地方。
不一會兒,三位身材高挑的小姐笑嘻嘻地擠進來,屋裏頓時小了。
“行,就看個兒,應該是東北的。”我邊說邊拉個小姐坐在身邊。“哪塊兒的?”
“撫順的。”
“撫順的小姐真多。”我看見王權他們也拉著小姐坐下。
“你是北京的?”
“能聽出來?”沒想到,我身邊這個丫頭居然見多識廣。
“俺們哪回來時都路貢京,北京的錢可好掙呢。”丫頭片子一張嘴,棒子味就出來了。
我斷定她是鞍山的。“到北京,就手把路費掙出來是不是?”
徐剛成哈哈大笑起來。
“連坐出租都不用花錢。”王權說。
“我們北京人根本不喜歡東北小姐。”我衝王權他們說:“在北京去歌廳,都找南方姑娘。”
“東北小姐多棒!個子大。”王權不解。
“又不是買驢,南方姑娘細膩。”我說。
“咋說話呐?我們又不是驢,粗啊?”撫順小姐拍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