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一禮拜後,在殯儀館,還真發生了一起自殺命案,這起命案的發生,令我們三人感到非常惶恐。死者的死因自然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讓我們不安的,是死者選擇自殺的地方,和在其死亡現場所發現的一個極其詭異的情況。
死者死在殯儀館外靠近圍牆的地方。這塊地方,是不久前我們找那小鬼的屍骸,通過黃師傅給的那根香所確定的區域。雖說挖了半天沒找到那小鬼的屍骸,卻意外發現了大嘴放在辦公室裏的那袋不翼而飛的祭品。
如果說死者選擇在此自殺隻是湊巧的話,那在她死亡現場所出現的一個詭異現象,卻讓我們三個感到寒徹骨髓的恐懼。
死者死於割腕,這樣的死法,毫無疑問會流許多血,血流出來,在地麵上會彌漫散流。可奇怪的是,這位死者流出的血液,卻在沒有任何地勢影響的情形下,居然不可思議地會聚成了一條細細的血流,徑直淌出一米多長,最後聚在一塊巴掌大的地方,統統滲入了泥土裏。而血液滲入的這塊小區域,就是我們當初挖到祭品那塊地方的中央位置。圍牆外這片空地不算大,時間間隔也不長,因此我們不可能記錯。
負責驗屍的法醫說,割腕的死者他見過不少,可沒一個像這位死者一樣,身體裏的血流得幹幹淨淨,像被完全抽幹了,真是邪門。為解疑惑,警方還特意挖開了那塊吸血區,結果隻發現兩袋髒兮兮的祭品,一袋完好無損,一袋破爛不堪(破爛不堪的是辦公室裏失蹤的那袋;而完好無損的,是我們怕那小鬼報複,後來“孝敬”他的),除此之外,一無所獲。更叫人吃驚的是,血在滲入泥地後,就不知所蹤,因為挖出的泥巴是黑黃色的,壓根就不是血液浸潤後的顏色。那麼死者流出的血,究竟去了哪裏?
因為這,警方一度認為這起命案不是自殺而可能是謀殺,可查來查去,一切證據都顯示死者是死於自殺,最終仍是以自殺而定了案。可是,血去了哪裏?
這個疑問,除了我們幾個大概能猜到一點點可能外,無人知曉。
自殺這位是女性,我們都認識,是一家賓館的服務員,名叫蔡玉芹,長得矮矮胖胖,二十來歲。劉俊告訴我們,據他們調查,蔡玉芹自殺是因為和男友吵架,一時想不開,於是買了把小刀跑到殯儀館,割腕了。
至於她為什麼選擇在那地方自殺,劉俊知道我們曾在這地方找過小鬼,安慰我們說:“我估計吧,十有八九是湊巧。”
猴子拚命搖頭:“我覺得十有八九不是巧合。別人不明白,你還不明白嗎?要真是巧合,她流出的血為什麼會這麼奇怪,隻流向埋紙錢的那塊地方?還有,她的血跑到哪裏去了?就算泥巴是海綿,全給吸了,那至少也能看到啊,可是……你知道的。”猴子說完,劉俊沉默了,說是湊巧,其實他自己都不相信。
“難不成是這個小鬼,索命?”話剛出口,我脊背寒了半截。
猴子嚇得蹦起來,脫口而出:“他會不會找我們?!”
大嘴順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罵道:“你這張臭嘴就不能說點中聽的?”猴子自知失言,努起嘴,自己拍了幾下。
我思忖著,猜測說:“是不是這蔡玉芹得罪過這個小鬼?也許……”
我話沒來得及說完,猴子一拍腦門,大叫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大嘴斜他一眼,沒好氣地問:“你明白什麼了你?”
猴子手舞足蹈,顯得十分亢奮:“這個小鬼,丁鶯和孫茗都看到過,說是個嬰兒,嬰兒你們知道吧,嬰兒就是剛生下來……”
大嘴不耐煩地打斷他:“我們知道什麼是嬰兒,你說點重點的好吧?”
當猴子說到嬰兒時,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和他想的一樣,我接過他的話,說:“我知道,猴子想的和我差不多,這個嬰兒,很可能是蔡玉芹生的,因為未婚先孕,所以不想要,於是就把小孩給……”說到這,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後麵的話,實在不願再講出來。
猴子看我不說了,補充道:“她就把小孩殺了,然後跑來殯儀館隨便埋掉。”
猴子話音剛落,大嘴憤然一拍桌子,罵道:“這他媽哪是人?畜生都不如了吧!”
我苦笑:“你別這麼激動,這隻是猜測,不一定就是這樣。”說完,我轉向劉俊,問他,“你覺得呢?”
劉俊皺著眉頭,想了想,說:“嗯,在我們調查取證時,蔡玉芹的男朋友和她的同事們,都沒提過她曾懷過孕的事。”
猴子說:“哎,她男朋友不願說,那是肯定的,殺自己的親生骨肉,我不信這是蔡玉芹一個人的主意,肯定有他的份,這樣一來,他敢和你們交代嗎?至於蔡玉芹的同事嘛,那就可能是真的不知道。”
大嘴認為猴子後麵說得不對,說:“挺著個這麼大的肚子,看也看得出來啊!”
劉俊搖搖頭,說:“這不一定,蔡玉芹本來就胖,如果她用寬布帶或其他什麼把自己的肚子給纏上,那麼,外人恐怕的確是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