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點點頭說:“我覺得這個可能還是非常大。”

猴子擰著眉頭,沒說話,不知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麼。大嘴看了他一眼,說:“猴子,你開始說得還不錯,可到後麵,越分析我腦子越亂,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呢?”

猴子說:“我想知道的是,這個小鬼現在到底是不是血鬼。”

我雙手一拍,對猴子說:“對,你想知道的沒錯,不過現在我們根本無法確定這小鬼是不是血鬼,要解決這件事,首先要弄明白這小鬼現在究竟是什麼,然後才能有的放矢啊。”

大嘴一臉迷糊地問我:“凡子,放什麼屁?”

“放你的屁。”

“靠!”

“再給黃師傅打個電話吧,問一下,有沒有可能,這小鬼其實不是血鬼,哦對了,打之前先理一理話,別到時候說得顛三倒四。”我衝大嘴揮揮手。

結果黃師傅卻在電話裏對大嘴說,這小鬼是血鬼也好,不是血鬼也罷,都無關緊要,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它現在想幹什麼,會不會害人。從目前的情況看,它對活人的威脅應該不大,至於它為什麼要在殯儀館有業務時偷偷在靈堂外窺視,那說明它應該對死人有興趣,有什麼興趣呢?不知道。要怎樣才能知道呢?拿死人來試它一試,當然這樣做有點冒險,不過也不是玩命。

大嘴對我們轉達完黃師傅的意思後,對猴子笑:“猴啊,看來你瞎操心了。”猴子鼓鼓腮幫子,沒說話。

我問大嘴:“那你要不要打算試一下?”我這樣問,是因為殯儀館的冷櫃裏現在正存著一具無名男屍。

大嘴想了想,說:“明天問問張阿八再說吧,這事我看沒什麼好講的,你們來幫忙,多少要讓張阿八意思一下。”

大嘴夠意思!

這天下午,大嘴和老豬把那具凍得硬邦邦的無名男屍從停屍房抬到了大廳,本來大家是打算在值班室裏守上一夜的,可張阿八不願意,說把屍體放那就行了,明天大早再過來看看屍體有啥變化。

大嘴知道他怕,說行啊,不過萬一這屍體沒了怎麼辦?誰負責?張阿八斟酌良久,小心翼翼地跟大嘴說:“要不小武,你們幾個辛苦……”

大嘴說:“我是沒話說,但我那幾個兄弟,又不是我們單位的人,是吧?”

張阿八明白大嘴的意思,急忙說:“這好辦,一人一百塊。”大嘴沒吱聲。

“要不,兩百?”

“咳咳,張所,你知道,這事冒險啊……”

“那個,五百!”

“行,我跟他們說說去。”

晚飯後,老豬借口肚子痛逃跑了,真他媽媽的。於是這天晚上,我、猴子、劉俊,還有大嘴,四個人,在殯儀館大廳裏守了一夜。

這晚出奇的冷,四個人圍著取暖用的小太陽,坐到下半夜,正麵烤得燥哄哄,背後卻冷颼颼,大廳的門是開著的,不斷有冷風灌進來,往脖子根裏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