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猴子說,塞好剪刀後,他就上了床,玩了會手機遊戲,隨後關了燈,很快就睡著了。
迷糊中,他似乎聽到有人在床邊說話,聽聲音,是一男一女,奇怪的是猴子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聽口音,也不像方言或什麼其他國家的語言,這兩人說的像是……像是另一個世界的語言……
猴子躺在床上,被這詭異的一男一女嚇得魂飛魄散,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做噩夢了,轉念一想不對,既然知道自己是在做噩夢了,那就不是在做夢,那……猴子試著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猴子房間窗戶的窗簾是用兩個圖釘釘在兩邊掛起來的,這樣中間就彎下了一塊缺,外麵路燈的光,正好能透過這個缺口照進來。借著朦朧的燈光,猴子看見,在距他床邊一米遠的空中,居然飄浮著兩團白乎乎的影子,那兩團白影,無論怎麼看,也不像人形。
猴子頓覺腦中一片空白,渾身毛孔在瞬間收縮又擴張,體內的水分仿佛一下全都化作冷汗從毛孔中噴湧而出,猴子驚駭得要尖叫,幸而理智尚占上風,硬生生地把這聲尖叫從咽喉咽回了肚裏。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用猴子後來自己的話形容就是,“當時急得屎都要出來了”。想拿手機跟我和大嘴求救吧,偏偏睡前把手機丟在了床頭櫃上,要拿到,非得探起一點身子來,那兩團白影挨得那麼近,這動一動身的勇氣,使出泡妞的勁也聚不起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猴子的救星來了,這救星不是神,也不是佛,更不是那遠在西北的黃師傅,而是成天和猴子用生殖器互罵的大嘴。
猴子先是聽到一陣敲門聲,本來就被嚇得快不行的他差點被這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弄得心髒驟停,忽然又聽到門外有人叫:“猴子,他媽的死了沒,沒死起來開門。”
是大嘴!
猴子猛地把被子掀開,從床上彈到地下,也顧不得那兩團白影還在不在,赤腳衝到門前打開門,看見站在麵前的大嘴,整個人幾乎是蹦到了大嘴身上……
至於大嘴為什麼會在半夜三更跑來猴子這兒,還來得這麼巧,大嘴是這麼跟我們說的。
據大嘴說,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在十二點多一點不到的時候,他睡不著,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他失眠,是因為心神不安,他心神不安,是因為猴子,他覺得他的好兄弟——猴子,今天晚上可能會出事,至於出什麼事,他也說不清,反正就覺得不對勁,這就是預感,而大嘴的預感,一向很靈,於是他拿起手機,給猴子打電話,卻提示猴子的手機不在服務區,大嘴急了,心想猴子十有八九出事了,他顧不得三更半夜獨行夜路可能會撞著鬼,也顧不得三九嚴寒衣衫單薄可能會感冒發燒流鼻涕,他當時心裏隻有一個信念:我要救猴子!抱著這個信念,他義無反顧地衝到了猴子房間……大嘴還說,當時猴子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張曉靜,二話不說一把就抱了上去,抱得那個緊呀,饒是他6000+的肺活量,硬是被猴子抱成了1000-,於是他拍拍猴子的頭,說:“猴啊,做光棍不可怕,可怕的是光棍做久了,就把兄弟當女人使了。”
大嘴這番話說得太惡心,自然沒人信他。
實際上真實的情況是這樣的:這天晚上,大嘴躺在床上看電視,突然房間裏躥出一隻老鼠,大嘴跳下床打老鼠,那老鼠四處逃竄,大嘴緊追不舍,後來那老鼠往門縫裏一鑽,跑到屋外去了,大嘴追上癮,把門打開就要往外追,誰知毛衣掛住了門側邊的釘子,這人往外一衝,那門順勢就給關上了,大嘴穿著毛衣秋褲在門口鬱悶了好一會兒,想踹門吧,看看這扇垂垂老矣的破門,怕一腳下去,門就得四分五裂,想了想,還是不踹的好,幸好離猴子的住處不遠,幹脆上猴子那去吧,於是……就這麼巧,正好趕上猴子被嚇得“屎都要出來”那會兒,這麼歪打正著的,救了猴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