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風平起得甚早,出房門時卻見到爺爺與年輕男子在交談什麼,看見風平,便上前來拉住他的手,“走吧。”
說著,二人隨年輕男子一同來到山上一處隱秘之地,一路上風平又被爺爺交代了許多事情,似乎是要與他分別一樣。
隻見年輕男子手中連續結了幾個印,又念了幾句咒語,麵前驟然出現一道光幕,隨後,男子側過身,道一聲“請”。
風平看了一眼爺爺,隻見爺爺依舊麵帶微笑,推了一下風平,示意他走進光幕,自己也跟在風平後麵,而那男子卻隻是在後麵看著,沒有跟進去。
風平踏入光幕那一瞬,眼前風景驟然變換,白雪覆蓋的大山完全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清翠的山林以及又一道長長的石梯,不過這道石梯上並沒有生出雜草苔蘚之類的植物,顯然是經常有人維護。
他顯得有些緊張,看了看爺爺,依舊是如此波瀾不驚的微笑,“爺爺,這裏就是我們旅途的終點了嗎?”
“是的,平兒,以後爺爺就不能教你東西了,這裏的人會教你一些新的東西,爺爺也該享受一下老年人的生活了。”
說完又看了看風平,風平也抬頭看著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爺爺。
“您不能和我一起在這裏待著嗎?”風平有些不舍,但是沒有表現出來。
“乖孫兒呀,你還想折騰老爺子我呐?說了老爺子要享受老年人的生活了,你就好好在這裏麵待著,以後還有機會見麵的。”
老爺子說這話時語氣相當嫌棄,似乎風平一直以來都是拖油瓶一樣。
聽到這話,風平也隻能默默答一聲“嗯”,隨後把頭低了下來。
爺倆沒站多久,就有一個道士打扮的人從石梯上走下來,說來奇怪,前一刻看還是在石梯最頂上處,下一瞬便直接到了半山腰,轉眼便來到二人麵前。
這人粗看應當有三十出頭的樣子,略微有些不修邊幅,下巴上還留著一撮山羊胡。
隻見他對著風平的爺爺做了個道揖,說道:“久等,福某有些失禮了。”
“無須多禮,說來,還是老爺子我有事要拜托你們呢。”
“掌教已經說過了,就是送這位小公子入山一事吧。”
說著看了看風平的方向。
此時風平也大概能知道是個什麼事,大概是爺爺要將自己送到這神奇的地方學習一些新的本領,但是過程中不會陪同自己。
爺爺拍了拍風平的肩膀,“去吧,是時候了,記得我交代你的,還有,莫要哭鼻子。”
“少瞧不起您孫子了,哭鼻子這事您也多少年沒見了,這點小事,男子漢自當應對自如。”風平用手指蹭了蹭鼻尖,走出一步,回頭麵對爺爺。
那道士打扮的男人一直沉默不語,似是等待祖孫二人的告別儀式結束。
“我走了,爺爺記得保重身子,一把年紀可別再跋山涉水了。”
“知道,你小小年紀也別給人惹是生非。”
“知道了,走了。”風平對爺爺揮了揮手,轉過身,朝著階梯的方向走了幾步,那位道士再次給老人做了個道揖,跟上了風平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