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鼎初來這個世界,形影不離的夥伴。除了染以外,跟蘇鼎相處最久的人哪……
阿爾深深地看著蘇鼎,那眼神深沉不已,好像心裏想著什麼念頭,卻又什麼都沒想似的。
最後他將幾瓶紅藥水給蘇鼎,冰冷的手指撫上蘇鼎的臉頰,漂亮的淡紫色眼睛瞅著蘇鼎,“你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愛彌。”
阿爾的眼睛……很美,是淺紫色的。而染,則是陰鬱的深紫。
蘇鼎撥開他的手,淡淡說道,“你隻是我的隊友。”
他笑著縮回手,一臉無所謂。
蘇鼎晃著懷裏的零,不斷叫著他的名字,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得太重,他一時半刻無法清醒,依然陷入長長的睡眠。
除了讓他睡眠,似乎沒有別的方法,蘇鼎隻好再度對周圍開口,“各位!靠過來這裏!”
然後蘇鼎聽到一些移動的聲音,隻是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傷得太重,每個人的步伐都沉重地像是剛從亂葬崗爬出來的屍體一樣。
蘇鼎聽到零在昏迷中細碎的囈語,但仍然沒有清醒,蘇鼎隻好徒勞的拂去他額邊的冷汗。
阿爾站起身,自右手的十字弓套按下一個鈕,收納起來的弓翼立刻展開,箭尖瞄準零的眉心。
“……你幹嘛?”蘇鼎麵無表情的問。
“射他一箭,痛醒他。”阿爾理所當然的說。
“鬼煞!”蘇鼎喊了聲。
鬼煞的大爆栗立刻擊向阿爾的後腦。
阿爾不爽地回過頭,眼神冰冷得嚇人,一把揪住鬼煞的衣領,“你幹嘛?”
蘇鼎冷冰冰的回答,“我下的命令,有意見?”
“沒。”阿爾立刻放開鬼煞的衣領。
就在蘇鼎和阿爾他們對話時,懷裏的零動了動,冰冷的手猛然握住蘇鼎的手臂。
阿爾麵無表情的臉孔更加陰鬱,十字弓從沒放棄瞄準零的眉心,幸好讓力氣大的鬼煞給架住。
“零?”蘇鼎輕拍他的臉頰,對他的反應很是憂心。
一段細碎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一開始聽不清楚,但是當蘇鼎凝神傾聽的時候,蘇鼎愣住了。
“別……殺我……爸……別殺……”斷斷續續的夢囈含著哽咽的尾音,一痕淚,蜿蜒自他的頰邊而下。
蘇鼎突然強烈地想起了以前。很久、很久以前。
“嗚嗚……媽媽……我會努力工作、當好孩子,不要把我賣掉好不好?嗚嗚嗚……不要把我賣掉……”
【不要叫我媽媽,我不是。】
“你是、你是……媽媽……”
狠心的,狠心的。生下蘇鼎的人哪……既然不愛蘇鼎,又為什麼讓蘇鼎生存於世上?
狠心的……狠心的……
蘇鼎反手抓緊零的手,很緊很緊。
“媽……媽……”零的聲音低了下來,“我殺了他……我殺死他了……”
所有人很一致的噤聲。
媽媽,蘇鼎殺死那個虐待你的男人了。
是蘇鼎初來這個世界,形影不離的夥伴。除了染以外,跟蘇鼎相處最久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