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天明,天最寒,地最凍,吐口唾沫都會瞬時結冰。這個時候沒有人會願意出門的,除非是去幹壞事的家夥們!
鬼鬼祟祟的人有七個,他們裹著厚實的大圍巾,穿的是棉襖大衣,無論遠觀還是近瞧都臃腫得像球。
燕青靜靜地站在屋頂,盡管這些人將自己裹得隻留了雙眼睛,但他還是瞧出了身份——是留守在白雲驛站的郵差。
郵差,衙差,囚差……總之他們也算得上是小半個官兒。官就有官服,差人們過冬的襖子都是統一發放,這些人就是郵差,錯不了。
可這裏是驛站,換句話說此處是他們的地盤兒,又為何要鬼鬼祟祟?
“呼呼呼……”寒風吹得更濃。
襖子始終是棉衣,抵禦得了冷卻抵不住極寒。七個差人才沒在風中走多久便已瑟瑟發抖。他們不得不開始奔跑,而奔跑的方向則是後院的馬房。
“歘歘歘!”
棉靴入積雪,踏進去已然無法自拔。
“哎,你們慢點兒,我靴子陷在裏頭了。”一人輕聲呼喊。
後院階梯下是一處凹地,此處積雪深得很,那人一條腿陷了進去另一條腿則跪在了階梯上。
他不敢拔腿,因為沒了棉靴的保護,不過片刻他的腳便會被凍傷。
“噓……你這龜兒子小聲點,莫吵醒了人!”有兩人趕忙過來攙扶,剩下的四個人則四處放哨打量。
他們太過緊張了,再加上本身就是在做壞事,那遭罪之人應當是個年輕人,他竟被嚇得低聲抽泣:
“二哥,我看咱們還是別去整了,萬一讓宋老大發現就要不得了!”
二哥掏出他的腳和靴子,他責備道:“龜兒子膽子就是小,不整哪兒有錢用,好不容易來個油水,不撈白不撈!”
另一人也替那年輕人拍去身上雪,他勸慰道:“老弟莫怕,跟著二哥絕對有搞頭!你就放心吃肉好了!”
“可我還是怕……”
“耶,你這不爭氣的龜兒子,我——”
“二哥算了算了,讓他在這裏幫忙放風好了,這樣也保險些。”
二哥眯了眯眼,他猶豫了片刻也擺手作罷,他又指著年輕人道:“那你就老實給我在這兒望風,要是有人來了你就學兩聲狗叫,聽懂了沒?!”
“那二哥,萬一我被逮了怎麼辦?你們會不會來救我……”
“哎呀,你咋個這麼笨?老子們是當差的,說是來驗貨不就可以了?”
“可——”
“莫吵!”二哥斥了一聲後便再也不理那年輕人,他帶著餘下的五人一股溜兒地閃進後院。
年輕人冷得哆嗦,他裹緊袍子並轉身將門帶上——
“咵!”門被輕輕地掩上,他深吸一了口氣剛要坐下,但在不知不覺中一柄寒得發亮的青鋒就搭在了他脖子上。
“噓……別轉身,否則脖子自己抹上劍鋒可不要怪我。”燕青執著劍,他饒有興趣地望著眼前的差人,膽子小,還做賊?
“爺……爺,咱錯了,這不關我的事,都是二哥叫我這麼幹的……”年輕人嚇得隻有靠扶牆才能勉強撐住身子。
夜盡,天明,天最寒,地最凍,吐口唾沫都會瞬時結冰。這個時候沒有人會願意出門的,除非是去幹壞事的家夥們!
鬼鬼祟祟的人有七個,他們裹著厚實的大圍巾,穿的是棉襖大衣,無論遠觀還是近瞧都臃腫得像球。
燕青靜靜地站在屋頂,盡管這些人將自己裹得隻留了雙眼睛,但他還是瞧出了身份——是留守在白雲驛站的郵差。
郵差,衙差,囚差……總之他們也算得上是小半個官兒。官就有官服,差人們過冬的襖子都是統一發放,這些人就是郵差,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