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便倒,累了便睡,疼了便說……君莫笑,人生短短幾十年,何必過得如此心酸?”午闕在安慰燕青的同時似乎釋懷了自己,他何嚐過得不心酸,可今天他卻親口在安慰別人,還真有些想笑。
“我……沒醉……”燕青的精神終於開始恍惚,吐字都開始變得那麼模糊。
“你要我無情揭穿你麼?”
“我沒——”
“你的劍都要拿不穩了!”
燕青放大了瞳孔,他望著自己執劍的右手,手在發顫,顫得劍鞘作響……一個劍客怎能握不住劍?
可他就要握不住,他有些驚慌,他有些踉蹌。
“歘!”
最終,劍還是從他手中掉下,鑲嵌在雪中。
他想要去撿,可才一彎腰便撲倒在午闕懷中,呼呼大睡……
……
借酒入眠之人必定會做夢,今夜的夢有好幾個,不關聯也十分奇妙,燕青的時而歡笑時而悲傷,短短一天他竟來回變了十幾次臉。
傍晚,還未入夜,燭火亮,映雪通明。
“嘎吱……”門被人悄悄咪咪地推開。
是先前替二哥看門的那個年輕人,怪不得他走得那麼輕,生怕將燕青吵醒了要殺他。
他托著一壺茶與幾碟小菜,原來是送飯來的。
他一碟一碟地放,動作是那麼輕盈,時而還不由去打量燕青。燕青閉著眼,模樣很平靜,像是睡得很沉。
年輕人這才鬆口氣細聲道:“這位煞爺,我替兄弟們來給你賠不是,就先不叫醒您,您自己醒了起來吃些……”
說完他便想轉身逃離,但他在邁出兩步,燕青的聲音便從床頭傳來:
“你叫什麼名字?”
他心頭“撲騰!”一聲,冷戰後是毛骨悚然,竟嚇得說不話來,他隻敢點點轉頭,可瞧見的還是平靜躺在床上的燕青,他蹙眉嘀咕:“難道是我聽錯了?”
燕青是未睜開眼,但他醒來卻有些時候了,他不過是在品味自己曾做過的夢。他又道:
“閉眼與醒來是毫無交集的兩碼事,醒來的人不一定要睜開眼,但未醒來的人一定是閉著眼的。小兄弟,你可明白?”
年輕人趕忙弓腰作禮:“明白了,現在明年白了!”
“那回答我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遲疑了一陣子才道:“以前我是有名字的,可是自爹娘死後就再也沒有人叫過了,十幾年過去都忘記了……”
“罷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強求,”燕悄然睜開眼,他瞥向這十分自卑的年輕人,名字就是個烙印,既然已經烙下又怎會忘記?隻是他膽子太小,不敢回首殘忍的往事,所以連名字都選擇去遺忘。
燕青長歎,這酒醒後的憂愁又被他原封不動的拾了回來。他又問:
“我年幼時也曾失去父母,但我的人生卻從未失去過方向,你知道我為何會刻意叫住你麼?”
年輕人不懂,自顧搖頭。
“因為你那所謂的二哥將你當成了一條狗,讓你做看門狗,還讓你學狗叫……一個熱血方剛的男兒家怎能被人當做一條狗?”
“醉了便倒,累了便睡,疼了便說……君莫笑,人生短短幾十年,何必過得如此心酸?”午闕在安慰燕青的同時似乎釋懷了自己,他何嚐過得不心酸,可今天他卻親口在安慰別人,還真有些想笑。
“我……沒醉……”燕青的精神終於開始恍惚,吐字都開始變得那麼模糊。
“你要我無情揭穿你麼?”
“我沒——”
“你的劍都要拿不穩了!”
燕青放大了瞳孔,他望著自己執劍的右手,手在發顫,顫得劍鞘作響……一個劍客怎能握不住劍?
可他就要握不住,他有些驚慌,他有些踉蹌。
“歘!”
最終,劍還是從他手中掉下,鑲嵌在雪中。
他想要去撿,可才一彎腰便撲倒在午闕懷中,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