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川急了:“鑰匙已給了你,快將小公子放了,你要掐死他不成?”
“嗬,十年前就有一雲遊的仙道人指點,叫我收個養子消災,沒想到十年後的今天竟真的派上了用場!”
張映泉隻手將張元提起,既然擋箭的盾牌破了,也再無用處,他又將張元的身子猛然一甩,這十幾年的養育之恩,一點兒也沒起作用!
“真是個畜生!”
徐雲川暗罵著趕忙將張元接過捧在了懷裏,而就在此時,張映泉竟發著風火的拳掌也朝他打來!
徐雲川驚呼,但接過張元的身形一頂,斷然躲不開這一開山裂地的掌法,在情急之下他隻好裹著張元入懷,自身背對擋下那致命的一擊!
“啪!”
一掌乾坤顫!
“噗呲!”一口熱血隨之噴了出來——從張映泉的口中噴了出來!
眼下情勢成三,一是護著張元的徐雲川,二是風雷化拳掌而來的張映泉,三則是拔地而起的燕青!
徐雲川安然無恙,張映泉的掌法停在他後背三厘之處,而張映泉卻是睜大了他那不甘心的眼眸,他怎麼也不相信燕青會從地上蹦起來,再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震碎自己的心脈!
燕青人如鬼魅,眼神如刀,他才是宣判生死的地獄君主!
“張堂主若還活著,且聽我一言——大事者,不論年甲,智慧始於歲月卻不忠於歲月,我燕青二十四歲坐上城主一位,不是天選之意,是自我必然!”
“噗!”張映泉又噴出一口血,倒地,一命嗚呼,死不瞑目。
燕青冷冷地瞧著這地上死透的屍首,再道:“張堂主就算是死了,魂魄必定還在,我在說你倚老賣老,見死不救,痛心殺子,做事喪盡天良,”說著他愈加氣憤,對準張映泉的屍首就是一腳,踹到了河裏頭,咒道:“你終於可以與你那閻王爺見麵喝酒了,不過是敬酒還是罰酒那就不得知了!”
徐雲川卻上河裏討看了一番,隻是哪兒還見得著張映泉的屍體?他這才罵道:“這種卑鄙小人,必定下那十八層地獄受火海燒,刀山砍,油鍋炸,滾釘床……”
燕青笑著跺了跺腳下的土地道:“這下邊兒還埋著幾百個冤魂呢,他的魂魄可沒那麼容易去得了陰曹地府……”
“哎,話說你怎就回光返——”
徐雲川口中的‘照’字還未出口,燕青便腿杆打直,硬邦邦地倒了下去。
“燕兄!”他驚呼,趕忙上去攙扶著,燕青的紫衣不顯血跡,但是用手一摸便能感知到粘稠侵染的鮮血!
“燕兄!你好苦累啊!……”徐雲川似捧著一個死人,不知不覺竟還落下了幾滴熱淚!
淚滴答在燕青的鼻梁上,兩三滴過後他的眼眸卻動了,唇口微翹,竟聽他微弱地打趣道:“我長這麼大,就從沒有人為我落過淚……”
徐雲川愣了一陣才欣喜出來,他又用力地擠出幾滴眼淚,哭笑道:“兄弟,你若是想,今後我天天哭給你,哭給你當水喝!”
徐雲川急了:“鑰匙已給了你,快將小公子放了,你要掐死他不成?”
“嗬,十年前就有一雲遊的仙道人指點,叫我收個養子消災,沒想到十年後的今天竟真的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