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漢人如芻狗?”諸葛三生已然動怒,他那脾氣豈容眼前這狂妄的小子活過明天?
他就要動手,但身旁的林帆卻將他牢牢拽住:“此人口氣不小,相信他師傅也在附近,你我前去雖不怕,但我擔憂雨兒會有危險。”
“一群鐵蹄下的敗軍之人,真正苟延殘喘的芻狗,概不知何人給予的勇氣!”他雖氣,也不忘脫去衣袍替林帆遮雨,當下的雨越下越大,是走是留就等林帆的一句話。
“我還是擔憂雨兒會出事,要不咱等她一路吧?”林帆征求道。
諸葛三生竟笑著關心道:“可這雨好大,我怕你身子淋壞呢……”
“你少說這些不著調的土情話,我豈是那麼脆弱的?”她倒是神情緊張地瞧著雨兒,擔憂道:“倒是雨兒那傻姑娘,受了刺激後可淋著雨呢,更不知那千鳥得不得傷害她,”她拗了諸葛三生一把勸道:“哎呀,你別看我了,快將下頭的情況瞧仔細了……”
雨兒許是怕自己不清醒,故意跑至亭外任憑風吹雨打。她說過,每每下雨之時她都會流淚,並未關乎性格,而是一種魔咒,似乎一下雨就有傷她心扉之事,迫得她不得不哭!
“小蘭,別再和漢人混在一起,他們都是魔鬼,你會死的!就和我一起回蜀山吧,趁長老還未發現,我圓個謊,倒時——”
“哼!老夫早已窺聽許久,二等還想一起哄騙老夫麼!”忽聽一道渾厚的顫音自雨中傳來,音到,人也到!隻見一個灰色人影閃入破亭——“唰”又一聲輕響!小亭中亮起一道碧綠幽暗的火光,黑夜被渲染得好生詭異,像極了地獄的幽冥往生殿!
亭中一灰袍老者,同樣身穿族衣,但瞧其衣裳的八朵金華,可見位高權重。他手頭還杵著一根龍蛇拐杖,拐杖舌頭吐信,露出兩顆毒牙,惟妙惟肖恍如真蛇!
老者並不是慈眉善目之人,鷹鉤鼻,耷拉臉,外八字的眼,幾乎連成一線的眉毛……這般醜陋的麵容在配上如此詭異的熒光,走出去得將人活活嚇死!
“師傅!你誤會了,徒兒——”
“啪!”八長老未等千鳥悔完,反手一巴掌竟將其扇出小亭!
千鳥伏在大雨中竟爬也難得爬起來,口中更溢出大片血水,臉部臃腫,看來這一掌是用足了力道!
八長老厲聲道:“你以為半夜出走我當真不知麼?我說你是為了誰,原來竟是麵見這個災星!”他的言語毒辣,瞪著雨兒的眼神更狠,他又指著雨兒大罵道:“我說有人在想用蠱笛破我操蛇術,原來那個不自量力的家夥竟是你!你這叛徒,果真是叛徒,竟淪作白雲城的鷹犬走狗,看我今日不殺了你!”
他執起一道殺人的掌力,猛然一躍就朝著雨兒劈頭蓋臉地砸去!
雨兒似乎也沒了求生的意思,被長老發現,他成叛徒一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那麼阿媽也救不了,自己再也回不了家,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她閉上眼,隻得等死了——
“不!師傅!不要!”千鳥撕心裂肺地嚎,即使蠕動著身子也想提雨兒當下這一擊。
但這一擊並不用他去擋!
諸葛三生踏雨而來,夜中的閃電皆在其速度上甘拜下風!
“哼,老東西。”
他落下同時,雙腳夾住八長老之手臂,一扭,一拽,一送,最後連環猛踢!那踢出的雨水似乎都能殺人!
八長老避之不及,手臂被踹出不知多少聲骨裂,而待他推回小亭內時,整隻手臂像是粉碎性骨折般,耷拉垂下鮮血淋漓,他咬著牙,幾乎要痛得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