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在尉遲章將軍右翼偷襲下,西北中段戰事告捷,僅僅半月不到的功夫突厥人的勢力範圍便縮小了幾近一半。而白雲軍在石勇的驍勇與百裏玄機的機關術雙管齊下,連續平推突厥人三百餘裏,三場戰役皆取得了巨大的勝利!
戰事告捷自然全軍歡悅,但外族人還未驅逐,軍營裏卻未擺上慶功酒,隻是選了處高地安營紮寨。夏日繁星,將士們圍坐在月下正調侃撒笑,少喝的是酒,多吃的是肉。
在諸葛三生的要求下林帆從地堡返去了寒口鎮,她正想著去軍營走一遭,恰好在半路碰上趕車的夜姬,二人還不相識,但夜姬見林帆同路,便邀請他一同上了車。
“咿?這位小哥也是去參軍的麼?”夜姬在車裏顯得無趣,於是衝林帆找話聊起來。
林帆本是掀窗簾看風景,被這麼一問,她是淡笑:“啊,對的,我也去參軍報效祖國,驅除韃虜。”
夜姬打趣道:“小哥的身子骨好弱,比我都要弱上一分呢……”
林帆繡眉微挑,瞬時間反過身子一把摟住夜姬的腰,輕吐一絲曖昧之氣,並勾起夜姬的下巴道:“小娘子是看不起我怎麼的?要不要咱兩來試試?”
夜姬本想使勁兒抨開林帆,但此人著實太過陰柔俊逸,一句話將她問得渾身酥酥麻麻的。她隻能是冷著眼道:“沒想到小公子身子骨瘦弱,但骨子裏卻是這般邪惡。”
林帆撤回雙手,淡然一笑:“許多人都說我是菩薩的麵孔,魔鬼的心腸,小娘子說得極對。”
夜姬輕哼一聲,自顧透過窗看風景,卻道:“那希望你到了戰場上能奮勇殺敵些。”
林帆道:“可我看小娘子的皮膚白裏透紅,雙眼琥珀藍,就像是個外族人……你怎麼還慫恿我去多殺些你的老鄉?”
夜姬回答道:“我爹是漢人,我又在南國出生,穿得是漢人服飾,從小也吃漢人的水米長大,說的是漢語,接觸的是漢人……”
林帆饒有興趣地望著這小娘子,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其挪了挪,又輕聲問:“那小娘子一定有個漢人的名字吧?方便告訴在下麼?”
夜姬卻挪開身子,隻道:“你的名字呢?你先說我再告訴你。”
林帆道:“在下林帆,雙木林,揚帆起航的帆。”
“在下……哦不,夜姬,夜晚的夜,姬……姬……”她少讀漢書,不知道這個“姬”字如何組詞。林帆笑若桃花,道:“看來小娘子的漢文還有待加強,在下來告訴你,姬,乃是姬美人兒的姬!”
她
實在想去調戲一番這看似高冷卻可愛至極的“姬美人兒”!她想撲上去擁抱,卻不知夜姬也有高強武藝在身,二人即在車裏簡單地過了幾招,最終還是以夜姬收手告終,聽她嗬道:“我見你徒步便好意邀請上車,沒想到你卻是個**之徒!倘若我近段時間不便爭鬥,否則必將追究到底!”
林帆色眯眯道:“哪兒不便了?該不會是……”
“無恥之徒!”她嬌嗬,忍不住再要出手,但林帆卻擺手笑道:“罷了罷了,與夜姑娘開個玩笑呢!你這麼漂亮我哪兒舍得與你動手?”
夜姬自然不願多糾纏,便坐在車尾指著車頭道:“那你就遠些,倘若是還敢靠近半步,我非不饒你!”
林帆豪笑落座,從腰間取下一袋酒,翹起二郎腿瀟灑獨酌了兩口。瞧了生悶氣的夜姬,搖了搖酒袋子“咕嚕嚕”,問道:“喂,美人兒,你們外族性格是豪爽的,那喝不喝酒?可列得很!”
夜姬捂著自己小腹並搖了搖頭,換作以前她豪飲一壇酒都不會歇氣,隻是現在喝不得了。
“不喝算了,”林帆留給自己慢品,而沉默了稍許後實在覺得無趣,便又問道:“夜姑娘,你一個女人去軍營作甚?難不成也是去參軍的?”
夜姬瞥了她一眼,隻道:“你管不著。”
“那我猜猜,一定是你的男人在軍中。我聞說此段時間戰事告捷,想必是看夫君去了吧?哈哈哈……”
“我去看誰又幹你什麼事?你這人真討嫌!”
這時,趕車的馬夫支進來腦袋,告道:“夜姑娘,前邊兒就是安營紮寨的地兒了,我這馬車估計進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