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替我準備一件鎧甲,我要同你一起領兵上戰場,我要自己麵對蕭景雲,我要自己報仇!”
“歌兒!”阿喻聽完皺了皺眉:“戰場不是鬧著玩的,刀劍無眼!”
“我意已決!”我直視著他,即使臉頰上還掛著幾顆淚珠,卻也盡量將眼神表現的果敢堅決。
“也罷!”他又是深深歎了口氣:“都依你!隻是……千萬記住……”
“我知道,不可逞能!”我平日裏確實經常思慮不周,自然也知道他最擔心的就是我什麼也不顧地自作主張。但是這一回不一樣,不管多艱難危險,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然後同他相伴餘生。
許是那日白天睡久了,晚上我便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按說四十萬大軍壓境,蕭景雲已再無援兵,阿喻哥哥所說形勢對我們有利確實不假,攻下京城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但是以師兄的性格,自然也不會讓我們贏得輕鬆。我坐起來,心裏仍是不安得要命,豁然想起白日裏做夢時夢見師父,耳提麵命地叫我背熟劍譜,莫非劍譜中真有什麼玄機麼?
我起身在阿喻哥哥替我帶來的子虛乾坤袋中翻找,果然劍譜還在袋中,便取出來研究。
我和蕭景雲不是同時拜師學藝,故而我對他的劍法並不熟悉,他對我的應是也不了解。之前見阿喻哥哥與他交過一次手,他的劍法初看剛勁,卻又十分靈動,輕易並不容易找到破綻。
而他的那把雲蒼劍,據說是百年前的一位先師鍛造。同所有劍林的寶劍一樣,在劍身上刻有劍林和劍的名字。不同的是尋常的劍身長七尺,雲蒼卻比尋常的劍要短三寸。劍本是用來近身戰鬥的冷兵器,按理說長有長的優勢,短有短的好處,故而這雲蒼劍的設計,也不知究竟是妙在何處。
而我的鳳歌劍,似乎也沒什麼特別之處,雖然看著精巧,卻也不似尋常的女劍那般輕盈。若是硬要說有何特別之處,那恐怕隻有這劍中之靈了。
而師父替我量身定製的這一套劍法,說是與劍林百年來的傳統劍法十分不一樣,一招一式都十分唯美柔軟,時疾時徐,清風一般靈動輕快。故而才對劍客的輕功要求極高,實戰對陣之時,以柔克剛,最後也是以速度取勝。
而這最後一式名喚吟歌破雲,動作雖是繁複,我卻看不出有何特別之處。招式分解中多次有將劍刺出後再掣肘轉圈回身的動作,在我看來也都是華麗好看的無用之舉。
我將放在案上的鳳歌拔出,按著早已熟記在心的招式將這吟歌破雲練習了幾遍。因為招式過於繁雜,故而我在寥寥幾次的近身實戰中並沒有用過這招,對於它能發揮出的力量也是不得其解,那這招作為整套劍法中的最後一式,究竟特別在何處呢?
“吟歌破雲……”我自言自語地念它的名字,不小心碰了一下劍尖。
鳳歌聞聲出現,這麼些日子沒見,她獨自呆在劍中似乎也沒有懈怠,如今已經長成可我一般高的窈窕女子了。
“娘親,可有想我?”她依然是喚我作娘親,歪著頭笑得甜美。
“想啊!聽說這次能搬來璟王做救兵,成功救下我和姐姐,多虧了你呢!”我伸手,親昵地捏了捏她的小臉。
“這有什麼呀?隻要是你們想知道,便來問我就好了。隻不過……”她將頭低了低,有些支支吾吾。
“不過什麼?”我問。
“隻不過爹爹總說,泄露天機必定是要付出代價的,故而若不是這次為了救娘親,他是斷然不會讓我用這通天曉地的能力的。”
我輕輕點頭,鳳歌的這種能力我已用過兩次,雖然知道了不少我想知道的事,但也的確覺得這種能力不是該我們因為一點私心就濫用的,至於是否真的要付出代價一事,我並不清楚,也許我一直以來被各種不幸和算計跟隨,就已經是報應了。
“娘親愁眉苦臉,可是有什麼心事?”
“倒也沒什麼,白日裏做夢時夢見師父督促我背劍譜,半夜睡不著就取來看看。”
鳳歌聽了上前一步,看了看我手中劍譜,恰好是停在《吟歌破雲》這一章裏,鳳歌是我劍中之靈,對我的劍法自然是熟知的。
“這吟歌應是為了與劍名呼應,那這破雲?”我將目光移回劍譜,不禁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破雲?我倒似乎聽過,應是一顆星星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