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強烈的陽光讓他抬不起頭。
這已經是他被晾在樓船杆上的第三天了,也是他第一次能修煉後,有快要渴死的感覺。
他對於自己還活著感到非常意外——倒不是說晨曦那一劍要了他的命,而是。
春將林悅從杆子上放下來,臉色冷淡地為他塗抹著草藥,然後再吊上杆子上。
她們不想讓自己輕易死去,會定時來給他上藥,然後拿鞭子鞭打他。
身上一道道猙獰的傷口似乎在無聲痛訴這這些天林悅的遭遇。
那些藥是兩天前她們在一個海島上找到的,數量非常多,多到她們舍得用在這個讓她們恨不得千刀萬剮的男人的身上。
入夜。
甲板上站著五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她們正是春夏秋冬以及時令公子。
時令公子竟然是女兒身!得知這個消息的林悅大吃一驚,不過他沒空管這個了。
“咚!”
繩子被割斷,林悅從船帆頂端重重地摔下來。
“呼呼!”他虛弱地喘著氣,艱難地爬起來——但洶湧的河麵並不給他機會,每次都將他晃倒在甲板上。
“殺了我吧。”林悅趴在甲板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想就這樣死嗎?那也太便宜你了吧。”時令那絕美的臉布滿寒霜。
“那件事也不完全是我的錯。”林悅有氣無力地說道,試圖和她們講道理。
“不是你的錯!”時令聞言,咬牙切齒,春夏秋冬也都冷冷地盯著林悅,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不是你的錯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麵!”時令一鞭子抽到林悅身上。
林悅悶哼一聲,和口渴相比,肉體上的折磨並沒有那麼難受。
正準備繼續挨鞭子的林悅,聽到咣當一聲,時令手上的鞭子被扔在甲板上,還有一個水壺扔在林悅身前。
“咕嚕咕嚕!”
林悅抓起水壺大口大口地喝著,喝到胃裝滿了水便停下來。
“謝謝。”林悅將水壺蓋好,放在地上。
“你走吧。”時令轉過身去,冷冷地說道:“這次我們不殺你,但,下一次再見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林悅詫異地抬了抬頭,看著她們五個。
“還不快滾!”春毫不掩飾自己對林悅的厭惡。
“好。”林悅站起來,轉過身麵對通天河,祭出收起來的小舟,縱身一躍跳在船上。
小舟和樓船行駛的方向完全相反,二者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天邊。
不知是不是錯覺,樓船從他神識範圍內消失後,他似乎聽到了隱約的哭聲,那哭聲很淒慘,很無助。
一天後,林悅在小船上飄蕩著,身上的傷已經痊愈,經絡也恢複了,那天隻是燃燒了一下法力,並沒有持續太久,所以恢複很快,也沒有降低境界。
“難搞哦!”林悅望著無邊的通天河,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行駛,也就是說,林悅迷路了。
就這樣,他在通天河上飄蕩著,直到一整天後,放心不下他的龍芊芊駕船出來找他,才找到這個在河麵飄蕩了好幾天的可憐人。
“芊芊。”林悅望著一言不發的龍芊芊,心裏有些內疚。
他們回到農門後,龍芊芊自然能看出林悅有些不對,追問了一番,林悅將自己這次出行的經曆全部告訴了她。
不過,林悅將後麵他被吊起來,像鹹魚一樣曬了三天的事情隱瞞下來。
“嗯,有事嗎?”龍芊芊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林悅,眼眸沒有一點情感。
“芊芊……”看到她的眼神,林悅神色一黯,低下頭。
是啊,是自己背叛了她,她對我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