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因為剛剛斬殺掉一個鬼的炭次郎,忽然發現了累的身影。那超越一般鬼物的存在感和壓抑感,讓這位剛剛到來的少年,徹底失去了說話的動力。
他如臨大敵一般,朝著同樣是少年的累,擺出了架勢。他的腳步輕移,是謹慎,也是驚慌。即便沒有接觸,他也能從累的身上,感覺到極大的壓力,這種壓力,遠比之前那個蜘蛛人還要強大。
而他居然在靠近這裏之前,都沒有感覺到。
“令人憎惡的服飾,令人討厭的氣息,你是鬼殺隊的人吧?”
依舊一副麵無表情的冷漠感,似乎剛剛被殺的,不是自己的姐姐。又好像自己姐姐的死,比起周揚剛才的話還要不如一般。雖然明知道如此,但依舊令周揚很不舒服。
為什麼不舒服呢?
原來如此,因為周揚同樣沒有多少家人,除了一個把他撫養長大的爺爺。可即便是爺爺,如今也是下落不明。
所以,家人這個詞,對周揚而言,同樣是極為特別的。看到對方如此扭曲“家人”的定義,這便令他十分的不爽。
“喂,你叫什麼?”
“誒?我嗎?”
被周揚突然搭話,炭次郎似乎嚇了一跳,回過神來,這才戰戰兢兢道:“炭次郎,灶門炭次郎!”
“是嗎?那麼,炭次郎,你快點離開吧,你不是這家夥的對手。不想死的話,最好跑快點。”
單純從存在感而言,累的存在感,遠遠比炭次郎強大。雖然這不一定代表什麼,比如位居高位的人,存在感也會很強烈,並不一定隻有實力強大的人才擁有。
但現在大概可以算例外,因為眼前這兩個人,即便都是靠拳頭吃飯的,實力就是一切。所以他們的存在感,也幾乎等同於硬實力。
不排除炭次郎有可能爆發小宇宙,逆風翻盤的可能,但能做到這點的,能有幾個?比起這種不確定的因素,還是基於常識去判斷比較好。即便周揚已經見識過好幾個擁有主角光環的家夥了。
“一個弱小的劍士,加上一個不知深淺的人類,你們想逃走,這是不可能的。”
“這麼小瞧我,可是令我很難辦的啊。”
“我沒有小瞧你們,我隻是說出了事實而已。憑你們是無法殺死我的。”
無法殺死?
周揚表示上一個這麼說的,現在骨灰都被揚了。
“很遺憾,對我而言,沒有殺不死的東西。”
雖然現在的他不具備這種能力,但他好歹也是《創世之書》的持有者,這種困難,根本不是問題。
“稍微拿出點本事好了,雖然隻有一分鍾。”
拍了拍腰間的道具書,周揚說道。
“吾乃統禦一切,支配一切之人,以吾之名命令,生命之華章啊,綻放汝之光輝吧。”
蔚藍的光輝閃爍而出,一張書頁飄然而出,上麵記述某個人的生平,將經曆化作知識,將知識化作力量。而現在,周揚便利用《統禦手冊》來駕馭這股力量。
幹淨利落的短發,穿著深藍色的和服,套著紅色外套,手持匕首的少女,兩儀式。
她虛幻的身影與周揚合為一體,這一刻,屬於少女的力量流入他的身體,他將在短暫的時間內,擁有書頁記錄者的一切能力。
當周揚睜開雙眼之時,彩色螺旋的花紋,已經覆蓋在他原本的虹膜上,而這一刻,整個世界,都被黑色的紋路所覆蓋,好像支離破碎一般。
而這些黑色的線條紋路,被稱為【死線】。
萬事萬物總有一死,無論是什麼存在,即便是概念性的東西,同樣擁有著終結。而能直視這些東西的死亡的眼睛,則被稱為【直死的魔眼】。
唯有理解真正的【死亡】才能夠擁有它。
周揚並不理解真正的死亡,所以能看到這些的,從來不是他,而是名為兩儀式的少女,而現在,他不過是在使用對方的能力罷了。
一般來說,使用這些記錄的時間,極限是十分鍾。然而【直死魔眼】的代價太大,加上不斷去讀取【死】這個概念,同樣會讓周揚精神崩潰,所以極限時間縮短到了十分之一,這就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極限了。
能力雖好,卻也不是人人都可以運用的。周揚的表現,完美的闡釋了這句話。
“什麼嘛,你的【死】不是很明顯嗎?”
無論是脖子,還是身體,死亡的線路早已布滿了累的全身,在這雙眼睛麵前,沒有什麼無法殺死的,哪怕是死亡本身。
“時間有限,就讓我明確地殺掉你吧。”
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把匕首,周揚如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