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午,陽光燦爛,平靜的森林遠處傳來了巨獸的怒吼和鳥類的長鳴,這一切都在訴說著世界的殘酷,生命的悲鳴無時無刻都在消失,野獸之間的生存競爭慘烈。森林裏某個角落的一個草地上,鍾顏正在起火燒烤著一個巨大的熊掌,旁邊不遠處躺著一個少年,周圍綠茵蔥蔥,還時不時刮來一陣微風,飄落著數枚枝葉,也淩亂了鍾顏的數縷秀發垂落兩鬢,添加了不少別樣風情。一個冰冷而漆黑的世界,黃泉正身處其中,周圍一片寂靜,隻有無盡的虛空、黑暗和慢慢越來越冷的寒意,直到快要被無盡的黑暗吞噬,失去意識的時候,一道溫暖的光芒射了下來,天空上看到了一個自己心中女神。瞬間黃泉的心中一股信念燃燒成了熱火,火上燃燒的都是過往的種種畫麵,記憶最深的是鍾顏的當初在空中的黃昏時刻,一幅印在心底的丹青,後來火焰燃燒了整片冰冷,然後黃泉想起了自己還有執念,不甘就此長眠;世界再次歸於黑暗,但黃泉感受到了溫度,有溫暖和強有力的心跳。
黃泉緩緩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搖曳的樹林投下的縷縷陽光,耳邊傳來一股油煎的滋滋聲,一股香濃的烤肉味飄過,也帶著微風吹過帶來的青草香,很是清淡自然,黃泉想盡情的大口呼吸,卻感到胸口傳來陣陣劇痛。黃泉咬牙切齒的強撐起上半身,這時一隻溫和的玉掌輕輕地撐在黃泉背後,耳邊傳來鍾顏溫柔、擔心帶著驚喜的聲音:“意零,你醒了!躺下,好好休息,你現在還不宜進行大動作,小心牽動內傷,你體質特殊,晚上應該就能小幅度活動了。這是剛剛烤好切片的熊肉,吃了可以補充體力、加快氣血恢複,對現在的你來說相當於靈藥。”黃泉既驚喜又感動,驚喜鍾顏的關心語氣和態度轉變,也感覺到了鍾顏的溫柔;這是第一次鍾顏如此溫柔的對待黃泉,猶如堅冰融化了一般,讓黃泉內心的渴望,對女神的向往又加深了一分,更加堅定了努力改變自己,爭取獲得認可,能夠娶到鍾顏的目標。黃泉帶著各種複雜的思緒,輕輕地拿起了旁邊碟子裏,已經切好擺整齊的肉片,一種幸福的滿足感讓黃泉忘記了疼痛,作為一個大小姐,可能這是第一次為別人如此關心吧,還是異性的;但是當有了第一次,那就代表著還有無數次的可能,黃泉相信人心是肉做的,隻要自己去努力了,終會打動人心的。鍾顏平時的表現都是生人莫近,隻有相處久了才會對別人有些許淡然,還無法親近;最為親近的隻有鍾漪小姐,就像卸下了偽裝色,與鍾漪有說有笑,會互相嬉鬧,這大部分情況還是聽鍾漪小姐說的;而黃泉如今也在鍾顏心中有了一絲地位,獲得了溫柔的關心,以往看到自己,都是一副主子對待下人的普通態度,養傷的時候也是一般的關心和客套,把自己當成了她的私有物吧。
從3年前救下自己以來,黃泉也感受過了她的不同“溫柔對待”,就算是這次讓自己去與鋼鐵級猛獸戰鬥,也是一種另類的溫柔,猶如自然界的猛獸,期望自己的孩子能夠獨立野外生存一般,從而嚴厲的對待;而當真正需要的時候,她又會幹脆利落的出現保護自己,從這次宗族內帶自己出來,估計整個衝突事件也是與自己有關,甚至可以懷疑自己就是導火索。吃完熊肉,黃泉就躺下開始準備專心的運轉靈力恢複內傷,之前是靈力自主的被動恢複比較慢,肯定是不如自己意誌引導的恢複速度的。看到黃泉躺下,鍾顏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後還是決然了,問道:“意零...那個...你感覺身體...有什麼特殊...不適嗎?”其實鍾顏本身是想問,身體有什麼特殊體質之類的話的,最後還是放棄了,變成詢問傷勢,畢竟看到身體無明顯外傷,而內傷足以致命的情況,還能吸引能量恢複,的確很讓人懷疑,甚至想要挖掘秘密。黃泉得到鍾顏的關心,有些高興,坦然地感謝道:“謝謝顏姐關心,已無大礙了,休息到晚上就能活動了,隻是不能動用力量了而已。”說完在鍾顏的關切眼神下,閉目養神了起來,實質是心神沉浸在了體內,運轉靈力恢複身體;鍾顏看著黃泉躺下休息後,內心也是在猜測著各種各樣的見聞,與黃泉現在的情況對比,也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體質,最後隻能默默地歸類成了,難道這就是空脈者的疑惑。此時如果是有更強大的強者,擁有感知天地的敏銳,類似於天人合一狀態的人,肯定可以發現黃泉的皮膚表層有一股淡淡的氣流扭曲,一種莫名的未知能量在體內循環產生,與天地之間的靈氣有同源的感覺,有一股莫名的自然氣息與之親近。
傍晚時分,太陽西斜的時候,黃泉伸了伸懶腰,從地上站了起來,活動活動手腳,發現並沒有什麼大礙了,隻是不能引動力量,不然力量的湧動會牽引體內的傷勢複發,引起絞痛,完全沒法想象這個世界的靈氣如此濃鬱,在森林裏比起鍾府族地還濃鬱多一倍,而且發現體內的丹田還膨脹了一圈,更加讓黃泉喜出望外的是,恢複的時間讓黃泉提前了幾個小時,原以為要到晚上呢。鍾顏對此情況隻有內心震驚的無法言語,甚至發出有點妒忌的疑惑:空脈者的天賦這麼可怕的嗎,那要不要再去找一個空脈者,吃了他?難怪大宗族勢力都想去爭奪。鍾顏強忍著內心鎮定,丟出一套獸皮衣服,對著黃泉說道:“意零,你去前麵的小河清洗一番吧,一身汙血灰跡異味,我沒有男人的衣物,這獸皮先將就湊合吧。”黃泉拿著獸皮,看著一臉想要把自己切開研究的鍾顏,那種莫名的神情,讓黃泉身體一陣發顫,小心翼翼的離開,以免再引起她的什麼特別念頭。黃泉此時心裏幻想著的鍾顏,就差拿出刀叉,吐舌舔嘴角了,就像個惡魔在餐桌上的邪惡表情;如果是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那還是無比享受的,可現在這種特殊的目光,隻想自己盡快離開逃離這裏,實在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