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姐兒笑道:“娘,沒事的,我也隻在你這兒叫,再說你這兒圍的跟鐵桶似的,比我的玉笙樓安全多了,我那兒還有一個母親賜的李媽媽呢。”
周姨娘斜了她一眼,道:“我剛入府的時候極得老爺的喜愛,依太太的性子,怎麼也得在我的院子安插幾個人,後來我生了你和廣哥兒,之後也沒有了爭寵的心思,老爺也漸漸的不寵愛我了,太太就覺得我沒什麼威脅了,不怎麼關注我的芙蓉院,我這才趁機把那幾個人打發出去。那個李媽媽你也別怕,太太雖然心眼小,但卻一向自傲,隻覺得她的兩個嫡女是天上有地下無的,對府裏的其他女兒一向抱著輕視的態度,隻是象征性的在每個院子安插個人罷了,你做什麼事避著點李媽媽就是了。”
“知道了,娘。”靈姐兒笑著應是。
周姨娘是六品臨洮縣同知的女兒,未出閣時她父親周誌還是七品的臨洮縣知縣,在她十五歲時她的容貌已經可以算的上傾國傾城了,她的嫡母就想把她當做小妾送給當時五十多歲的甘肅知府,以此來為周誌換一個好前程。
正值當時還是安國公府世子的安存禮在臨洮縣遊學,周姨娘從下人口中聽說了她的嫡母高氏要把她送給一個老頭做妾,正走投無路,出門看到一身錦繡衣裳,儀表堂堂的安存禮,她想著反正都是做妾,為什麼不找一個更好的人呢,便委身給了安存禮,待安存禮回京就把她帶了回去。
回京後她過了幾年極受寵愛的日子,國公爺幾乎對她有求必應,周姨娘就在國公爺耳邊吹風,說她在家裏經常受她嫡母的虐待,國公爺一聽,立刻提筆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往臨洮縣縣令府上。
周誌看完了信內心特別惶恐,雖然安國公府現在比以前沒落了些,但是底蘊深厚,捏死他這個七品小官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當時想把女兒送去做妾也有他這個做父親的意思,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的錯都推到高氏這個毒婦身上,當時要是沒有高氏獻計他也想不到把女兒送去做妾,把錯推到高氏身上也沒有冤枉她。
想清楚後就立即把高氏給休了,反正高氏的父親也隻是個小小的主簿,猶豫了一會,又把周姨娘的生母陸姨娘扶了正,這樣他那在國公府做妾的女兒應該不會怪他了吧。
可以說周姨娘是一個特別聰慧的人,果敢幹練,敢賭敢做卻又見好就收,在她的生母扶正了之後就開始和娘家來往起來,又向國公爺吹風說她的父親多麼多麼能幹,國公爺聽多了就放在了心上。
有一年正值臨洮縣同知告老還鄉,國公爺就向吏部說了一聲,反正隻是一個六品同知,也樂得賣國公爺一個好,關鍵是周誌這個人雖然有些小毛病,但是處理事情很有一手,單看他能從舉人做到知縣就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