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的邊緣幾乎看不見線頭,可見其針腳之細密,而且仔細看的話還可以隱約的看到司南二字。這兩個字是她用淺藍色的線繡的,繡在深藍色的料子上,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她冷冷的看了嫻姐兒一眼,“我給誰繡的與你有關嗎?”
嫻姐兒一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就不怕我去告訴娘。”
“嗬。”靈姐兒冷笑一聲,“你去啊!”這人真是好笑,她和瑾王爺都已經定了親,送個荷包怎麼了?又不是未定親的男女,這件事就算長輩們知道了也是笑一笑罷了,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假傻。
嫻姐兒看她不怕臉色有些發白,在一旁一直看熱鬧的好姐兒還沒忘了兩人此行的目的,她拉住嫻姐兒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嫻姐兒聽了雖還是忿忿但至少忍了下來。
靈姐兒好整以暇的看了兩人一眼,不知道兩人在做什麼幺蛾子。她吩咐綠竹給兩人倒了茶,嫻姐兒看都沒看一眼,好姐兒也隻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她們不說話,靈姐兒也不說,她幹坐著無聊便繼續拿起沒做完的荷包開始繡。
好姐兒微微有些尷尬,她斟酌著道:“聽說昨兒個樂安公主賞了你東西。”
“嗯。”靈姐兒正繡的起勁,隨意的應了一聲。
她的不在意惹怒了嫻姐兒,她本就是個爆炸桶脾氣,稍微有一點不如意的就要炸。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想要把賞賜獨吞?得了賞賜也不說分自家姐妹一點。”她的語氣太過理直氣壯,好姐兒聽了也一臉期盼的看著靈姐兒。
靈姐兒諷刺一笑,她怎麼說兩人這時候過來了,原來是衝著賞賜來的啊,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看了她們一眼,“獨吞?嗬,真好笑。這是公主賞賜給我的,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嫻姐兒和好姐兒聽了都臉色一白,她們都沒想到靈姐兒會這麼不留情麵。嫻姐兒被氣的手直抖,猛的一拍桌子便走了,好姐兒在一旁有些訕訕的,隨意扯了兩句話也走了。
靈姐兒本沒打算語氣這麼差的,但是安姝嫻的話太過理直氣壯了,好像她不給有多麼的不應該一樣!這是公主給她的賞賜,她如果貿貿然的分給別人真的不好,這要是傳到了公主的耳朵裏,鬧出什麼誤會來可就大事不妙了。昨兒個她說要給祖母也是因為她知道祖母肯定不會要。
雅姐兒一入宮就是五品貴嬪的位份,進宮這段時間以來她也聽了不少的酸話。因她生的美豔,所以景正帝近來很愛去她那裏。
因監軍的事被駁回了,就連老永寧侯出馬也沒用,再加上景正帝近來已經許久沒來了,陳貴妃現在的氣壓非常低,她身邊的人都成天的縮著腦袋,生怕存在感太高被遷怒。
陳貴妃用帶著護甲的手摸了摸鬢間的金步搖,“今兒個皇上歇在哪兒了?”
一旁的宮女嘴動了動,沒敢說。陳貴妃杏眼一瞪,“說!”
宮女嚇得腿直打哆嗦,支支吾吾的道:“回娘娘,皇上,皇上去了,去了安貴嬪那。”
話音剛落,陳貴妃就把桌子的一個玉石擺件扔了下去,把那宮女嚇的尖叫了出來。她連忙捂住嘴,可是已經晚了,陳貴妃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拖出去,這樣的宮女也配伺候我。”
她身邊的大宮女臉色一白,但她還算鎮定,因為她對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了,“娘娘,這個宮女要如何處置啊?要拖去哪裏?”
“慎刑司。”陳貴妃吐出三個字。
大宮女心裏一寒,旁邊的小宮女已經嚇的暈了過去。她一個人抬不動,沒辦法,隻好叫了幾個人把小宮女抬去了慎刑司。慎刑司是犯錯的宮人上刑的地方,裏麵的刑罰無所不用其極,一般進去的宮人很少能活下來。
陳貴妃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道:“老了,比不上小姑娘嬌嫩了,皇上啊皇上,你以前說隻寵愛本宮一個的啊。”
苦笑過後,她的眼神漸漸的淩厲起來,“又是這個安貴嬪!皇上到底有多寵愛她,連著幾天都歇在她那裏,這個狐狸精!”
說著她又把一旁的花瓶撥到地上,“嘭”的一聲響把屋內的宮人嚇了一跳,不過她們縱使聽到了聲音也不敢動,剛剛被拖出去的宮女就是她們的前車之鑒。
“紅蓮。”陳貴妃的聲音傳來。
名叫紅蓮的宮女忙應聲過來,“娘娘。”
陳貴妃半睜著眼,“你去安貴嬪宮裏請皇上過來,就說本宮頭風發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