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靈姐兒的身下有熱流滑過,穩婆趕緊把靈姐兒扶著躺在床上,“快,羊水破了。”
靈姐兒嘴裏咬著軟木塞,每使一分力就更疼一分,她的聲音透過軟木塞傳進齊司南的耳朵裏,齊司南趕忙衝到產房門口,用力的捶著門,“姝靈,你沒事吧?姝靈!”
裏麵的穩婆湊到門口,“瑾王爺,你不能進來,這是女人的產房,是汙穢之地。”
齊司南恨恨的用拳頭捶了一下門,汙穢之地!他的姝靈在的地方,怎麼能是汙穢之地?
聽著裏麵靈姐兒的叫聲,齊司南的胸腔劇烈的起伏著,他雙眼赤紅,常年練武的手青筋直冒,忍無可忍之下,他衝了進去,穩婆們下了一跳,“瑾王爺!您怎麼進來了!快出去,快出去!”
齊司南沒管她們,他半跪在靈姐兒身前,看著靈姐兒疲憊的兩龐與滿臉的淚,他的眼眶忽的紅了,“姝靈,咱以後不生了,咱不生了。”他的嗓子沙啞著,滿臉都是擔憂。
靈姐兒把軟木塞撥到一邊,“夫,夫君,你出去吧,我能忍住。”她說出這句話,好像耗光了所有的力氣,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穩婆趁機把齊司南往外推,“瑾王爺,奴婢們冒犯了,這產房,您真的不能進來啊!”
齊司南一個愣神就被推了出去,他蹲在產房門外,粗糙的手掌互相摩挲著,靈姐兒每叫一聲,他的心便疼一下,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無力過。在西北時,有一次敵國的大軍包圍了他們,他們奮起抗爭,差一點就沒能回來,那時候的他都沒有現在那麼絕望。那種眼睜睜的看著所愛之人受苦,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的絕望,已經快要把他給擊垮了。他把手覆在眼睛上,無力的癱倒在冰涼的地上。
與此同時,定王府裏也是一片混亂,定王妃現在正躺在產房裏努力生著孩子呢,定王爺坐在產房外麵的椅子上,眼睛望向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個王妃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動,就看兩人誰能先生出來了,宮裏也已經得了消息,皇上和太後都在焦急的等待著。
因是頭胎,所以兩位王妃都生的分外艱難,齊司南在外麵不知等了多久,靈姐兒剛進產房時天還是亮的,現在天已經完全黑透了,石騰看著齊司南一動不動的望向產房,無奈的走上前去,“王爺,用些膳吧。”
齊司南沒有答話,眼睛至始至終沒有離開產房,石騰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勸道:“王爺,用些吧,別熬壞了身子,王妃娘娘知道了肯定會擔心的。”
提到王妃,齊司南的眼睛動了動,“把膳放這兒吧。”
“哎!”石騰終是鬆了一口氣。
膳食是森木做的,是一碗雞湯麵條,聞著很香,但這會子齊司南卻沒有吃的欲望,他把碗往一旁推了推,一口也沒有吃。
產房裏穿出一聲啼哭,“生了,生了!是個哥兒!”穩婆激動的聲音隨之傳來。
齊司南猛的從地上站起來,腿突然的一軟,險些摔在了地上,他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許久,血液不能循環,可不得發軟嘛!
他想要衝進產房,哪知穩婆早有準備,堵在門口不讓他進去,“瑾王爺,您在略等一等,王妃的肚子裏還有一個呢!”
齊司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話,靜靜的站立著。屋內又傳來了靈姐兒喊叫的聲音,刺在齊司南的心上疼的他要命。
“王妃再加把勁,看到頭了!看到頭了!”
靈姐兒的力氣已經快用光了,她在心裏暗暗的回著穩婆的話:一直讓我用力,我哪裏還有力氣啊!生孩子真的是太難了,這一刻,她無比的想念下輩子。
她憋了一口氣,死命的一挺身,“出來了,出來,又是個哥兒!”
“咦,怎麼還有一個?”
齊司南聽到裏麵的對話心猛的提了起來,還有一個?不是雙胎嗎?
靈姐兒真的要累死了,本以為終於可以歇息了,怎麼肚子裏還有一個?
臉上的汗流進了她的嘴裏,她咬了咬牙,繼續努力吧!
又過了兩刻鍾,第三個孩子也出來了,屋裏的啼哭聲傳來,齊司南的心裏緊了緊。
“是個姐兒!”
產房的門開了,從裏麵走出來幾個穩婆,三個孩子包在小褥子裏,臉蛋紅紅的,“恭喜王爺!恭喜王爺!王妃娘娘生了兩個哥兒,一個姐兒!”
齊司南看都沒看孩子一眼,抬腿就朝產房走去,靈姐兒已經脫力睡過去了,齊司南吻了吻她的臉頰,心裏被填的滿滿的。他撫摸著她濕濕的烏發,在心裏暗暗發誓,以後一定不讓姝靈受這份苦了。
門外的三個穩婆:......王爺看都不看孩子一眼腫麼破?
在產房裏陪著靈姐兒待了一會,齊司南才抽出空去看孩子,他看了一眼便脫口道:怎麼那麼醜?
三胞胎:哭!心裏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