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養!我草擬大爺!”
沙黃聽見院門外,那個帶著東北口音的粗獷聲音又罵了一句,才敢確定:
並不是他暴露了,外麵這人就是來找“張天養”麻煩的。
沙黃苦思冥想著,死活想不通:
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
老子都死了快三個月了,還有人過來堵著門兒罵街。
“張天養,你個王八蛋,贏我一盤就嗝兒屁了!啊?”
“把我忽悠到這來……你可倒好——
“死了,死了,死得TM一了百了!”
……
我嘞個去,沙黃在院裏聽得不由一拍大腿,暗道:
“外麵的不會是那貨吧?”
想到這,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院門口,打開了大門,看向隔壁方向。
在張天養家門口,一身高近兩米的壯漢搖搖晃晃的戳在那兒。
聽見沙黃的開門聲後,不由得轉頭看向沙黃。
那貨本來就長得高大威猛。
五官不說難看,但在酒後自帶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而且酒醉後,他的眼神有點發直,瞪起人來就愈發顯得凶狠。
雖然已經猜出來人是誰,但想起自己上一次跟醉漢遭遇的悲慘經曆——
沙黃不由得秒慫,幾乎是剛探出頭去跟那人對視一眼,就把頭又縮了回去。
然後他關上門拉上閂,動作一氣嗬成。
沒想到外麵那壯漢一看旁邊有人,瞬間止了罵聲,含糊的嚷道:
“不好意思啊,哥們兒,我不知道這附近還住著別人。
“你家……剛才也沒開燈啊,對不住,我明天再來罵,你好好歇著吧啊!”
說罷,他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漸行漸遠……
沙黃猶豫了一下,猛地打開門,趁那人還沒有走遠,大聲喊他回來。
那壯漢搖搖晃晃地往回走了幾步,跟沙黃隔了大概十來米遠就站定不動。
他揮揮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像怕嚇著小動物似的,停了片刻才略帶歉意地開口問道:
“不好意思啊,哥們兒,剛才嚇著你了吧?叫我啥事兒啊?”
沙黃下定決心似的,走前幾部,讓路燈照亮自己的臉。
“哎呦我去!這不殺皇嗎?你住張天養那犢子玩意兒跟前兒啊?”
那壯漢顯然認出了沙黃,且表現得很驚訝。
沙黃思考半晌,開口道:
“三個半月前,你穿全套板甲,帶擲彈筒,開局就封煙,想封我視野。”
“我直接開滑步,然後彈射進煙。”
“你換加特林混煙掃射,我伏地在煙裏布雷,然後開回溯再布雷。”
“然後你換彈,我彈射然後滑步到你身後,拔刀——
“之後是浮空三連接飛踹,直接把你踢進雷區,然後換雙弩,射你一臉……”
隨著沙黃語速極快的講述。
對麵那大漢臉色瞬間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黑,幾個呼吸功夫,他那張本就不算白淨的巨臉幾乎漲成了紫茄子色。
就在沙黃有點擔心這貨會不會就此氣抽過去的時候——
隻見他兩步就邁過了將近十米距離,指著張天養家大門便罵道:
“哎呦我……張天養你個臭不要臉地呀,
“說好了單挑我TM才跟你打賭,結果你找代打收拾我,
“還……還……”
那大漢指著沙黃,氣得手指不停顫抖,
“還TM找個職業大神代打!
“你要不要你碧蓮?
“你有沒有碧蓮!
“不是,人咋能牲口成你這碧樣兒啊?
“哎呀我去!”
那壯漢正在張天養家門口捶胸頓足著,就聽得身後一個破鑼嗓子高聲罵道:
“哪個犢子玩意兒一直罵我癢哥呢?”
沙黃回頭一看,就看見董胖子氣喘籲籲的拖著把鍬正往這邊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