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在門口站得筆直,目不斜視,從鼻中發出幾個音節道:“本官就在這裏候著。”
倒是後頭的人粗著嗓子吼道:“皇上有令,傳司徒景一個時辰之內覲見,若是他再不出來,我們就強行闖府抓人,到時候可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
話音剛落,司徒府大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一個人影出現在門縫中,漸漸清晰。
眾人定睛看去,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久病臥床的南禹皇子司徒景。
廷尉本來微睜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不少,一臉不可思議。
司徒景一副病弱模樣,被人攙扶著走出來,在廷尉麵前停下。
“廷尉大人,不是要進宮覲見?你還愣著做什麼?”
幸好慕啟有先見之明,讓他不用與隊伍同行,先騎最快的馬到達陽都。
要不然今日之危還不知道要如何解除。
廷尉回過神來,舉手示意讓下麵的人都撤下,道:“那就請司徒公子隨本官入宮。”
在宮中等著好消息傳來的太後等了許久,卻隻等到司徒景在司徒府中被找到的消息,頓發雷霆大怒。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桌上的東西掀翻一地。
指甲幾乎嵌入手心,她偏頭對旁邊的人道:“去把那個稟報假消息的人立刻解決掉,要淩遲處死!”
“是!”
司徒景和慕啟等人幾乎是同時到的宮門口,雙方碰到之時,還十分客氣地打了個招呼。
蘇萱等人並沒有跟著進去,隻是把那個鐵盒子交到了慕啟手中,讓他帶到皇上與眾大臣麵前。
至於那個姚璞讓他們到陽都之後再打開的小鐵盒,暫時放在蘇萱那裏,沒有隨著一起進宮。
慕啟進宮之後,蘇萱便在自己的宅子中忐忑等待結果。
小半日之後,陽都城便出了一個讓人震驚全城沸騰的消息。
十八年前的霍家是被人陷害才落得全家抄斬的地步,實際上霍家一門忠烈,並沒有通敵賣國之舉。
此消息一傳出來,整個陽都都為之震了一震。
蘇萱站在人流攢動的大街上,聽著百姓議論紛紛,提起當初霍家的神勇,眼淚不自覺隨著流了下來。
雖然這件事情她並沒有經曆,可現在能夠看到霍家平反,從汙泥中走出來得到世人的認可,她比誰都激動。
她回頭看向蘇昀道:“二哥,你聽到了嗎?大家都說我們外祖父是清白的,霍家是忠勇之家。”
蘇昀雖然並不知道從前的恩怨,可此刻看到蘇萱兩行清淚流下,情緒亦被她感染。
上前輕輕擦著她的眼淚道:“嗯,二哥知道。”
相國府中,蘇蒲得到這一消息,瞪大眼睛往後退了幾步。
這幾日他感染風寒請假在家中,卻沒想到就在這幾日之內,居然有這麼讓人震驚的消息傳出。
“老爺,霍家現在已經被平反,是不是應該把我的修承找回來了?”蘇老夫人薛氏用帕子抹著眼淚道。
自從兒子被趕出府後,薛氏便住到了祠堂之中,每日吃齋念佛,就盼著蘇友承能有歸來的這一天。
廷尉在門口站得筆直,目不斜視,從鼻中發出幾個音節道:“本官就在這裏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