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林
非常吃驚之於,她也明白內心是期待過這個結果的,當下心情有點複雜,見那青年人走了,陸滿滿站起來,深吸口氣,徑直朝著何林走去。
她絲毫不躲閃,很快就被何林看見,他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而後很快接受了眼前的事實,她走過來了,何林朝她點點頭:
“陸小姐,很高心在這兒見到你。”
陸滿滿壓著心裏的情緒,低低地問:“席禎呢?”
何林略微皺眉:“你是一個人出來的吧?”
陸滿滿反應過來,同何林走到一同走遠,隱於黑夜裏,她又問:“你們怎麼會過來?還有剛才那個人...席禎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何林並不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有些責備地說:
“你們那個陳導真是頑固不化,明明五十萬就能解決的問題非要逞能,他以為事情當真這麼好解決?知不知道那島上曾經出過人命?把那群刁民逼急了,他們什麼做不出來?政府早就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你們真不自量力。”
陸滿滿抓到他話裏的漏洞,忙充滿希冀地問:“既然這樣,那怎麼會第二天就派了船來?那個工作人員還這麼熱情地招待我們?”
何林道:
“總不會是因為區區一個陳導的麵子。這地兒的市長從前在北京當差的時候師從席老爺子名下,和席禎也見過幾麵,席禎親自來找他,他敢不賣麵子?”
他頗為懊惱和不耐煩地樣子:“他一看到網上的消息就非要親自開車過來,我跟了一夜才找到他,陸小姐,您真會給他惹事,從一開始就。”
他氣急了,已經無法在陸滿滿麵前保留禮數,他隻是席禎的經紀人,凡是影響到席禎的事情他都不會給什麼好臉色,尤其是陸滿滿。
聽完他的話,陸滿滿麵色由青轉白又轉了紅,心裏情緒一時滿溢地嚇人,也不在乎何林對她出言不遜這件事了,隻是焦急地問道:
“那席禎呢?席禎在那裏?”
何林見不得她那副滿懷期待的模樣,忍不住說話打擊她:“陸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就算席禎會來,也一定是因為安安。”
陸滿滿愣了下,低頭說:“我知道..”
何林目的得逞,稍微冷靜下來後又恢複了那冷靜而疏離的模樣,朝她稍微彎了彎腰,道:“陸小姐請跟著我來。”
陸滿滿趕緊跟上去。
走了一小段路,果然看到了席禎的車,那車牌號陸滿滿記得不能再清楚了,此刻突然看到,不知怎的,她心猛地跳了下。兩股情緒翻滾著,不知是心疼多點,還是欣喜多點。
何林走上前去,主駕駛的位置搖下車窗,何林和車裏的人說了兩句,而後走過來,對著陸滿滿麵慈心不善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陸小姐,請上車吧,我會注意著周遭環境的,席禎開了一夜的車,沒怎麼休息,請長話短說。”
陸滿滿沒心情理他,捏著拳頭朝車走去,她打開副駕駛的門,一下就看到了席禎端正的側顏,她心裏那根弦,突然就崩了,結結巴巴地叫了句:
“席禎...”
席禎轉過頭來,朝她輕輕一笑,可麵色卻有著明顯地疲憊,他隻說:“上來吧。”
陸滿滿見他眼睛發紅,那顆心啊,像在毒藥裏浸了一遍又一遍,酸疼地不行。
她抽了抽鼻子,有些慌忙地坐上去,關上門,忙問:
“何林說你開了一夜的車,累不累啊?是不是想睡覺啊?這裏就是酒店,要不要去開個房間好好睡睡?”
“我知道這裏是酒店。”席禎開了車裏的燈,一時讓陸滿滿臉上的焦急和心疼無所遁形,他放緩了語氣:“不用,等一會還要趕去機場。”
他和她說話,麵對著麵,陸滿滿將他臉上的疲態看到更清,擔心地不行:
“這麼急嗎?你才剛來,對了,安安很好,沒有受傷也沒有害怕,小宋在屋裏帶他,你這麼遠開車來自怎麼不見見他就回去?我馬上給小宋打電話叫她帶安安下來——”
“滿滿。”席禎伸手輕輕按住她:“不用這麼麻煩。”
陸滿滿見他掩飾不了的疲憊,也做了罷,問他:“還有幾點趕去機場?車子怎麼辦?”
席禎看了看時間:“還有四十分鍾,車子會有人開回京。”
陸滿滿沮喪地‘嗯’了一聲,忍不住嘀咕:“可你這樣真的太辛苦...太辛苦。”
因為席禎很辛苦,所以她也很辛苦,甚至會更辛苦。
席禎看了看她,捏了捏眉心,突然叫了句:“滿滿,你靠過來一點。”
“嗯?”她依言照做,身子朝著席禎偏過去一點。
而後,席禎側身靠近,枕在她肩膀上閉目養神:“二十分鍾後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