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廷手果然一抖,麵色非常糾結地強迫自己一筆一劃地寫,好不容易寫完了,陸滿滿接過去一看,嗯,雖然還是挺草的,但細細一看還是認得清。
苦了溫廷了,苦兮兮的抱怨:“老身從業多年,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陸滿滿笑了,站起身子很滿足的樣子:“謝謝溫醫生!那我就先走了。”
“這麼快?” 溫廷無奈,裝成可憐兮兮的樣子:
“咱們怎麼也算老朋友了吧,不談談心?我好傷心啊滿滿,原來在你心裏隻拿喬硯當朋友,席禎當男神,那我算什麼嗚嗚嗚。”
又來了!從前他也沒少這麼逗弄自己,陸滿滿深知他套路,可每回還是要上當,既有些緊張,又有些小心地問了句:
“好吧...學長,您要談什麼?”
溫廷嗯了一聲,問:“安安現在還好吧?身體如何?”
聽他說到安安,陸滿滿心咯噔一下:“挺好的,剛滿三歲,很健康,很可愛。”
“那就好。”溫廷倒不覺得有什麼,頗是自豪的樣子:
“那個節目我看了,安安現在在網上挺火啊,不愧是阿禎的孩子,那小模樣兒太好看了,你不知道阿禎小時候長得多水嫩,院子裏的大人都喜歡他...”
陸滿滿聽他說起席禎,又是煎熬又是期待的聽著,溫廷自說自話了一會兒,和陸滿滿也聊了幾句,見她一直都十分拘謹的樣子,也沒有什麼興致,便收了尾,又交代了幾句傷口的事情,就放陸滿滿走了。
在這辦公室裏呆了二十來分鍾,陸滿滿也就這要走的時候露出的笑容挺放鬆:
“那謝謝學長了,我先走了。”
她那副模樣,好像自己是鬼神,巴不得敬而遠之。
溫廷沒法兒了,看來除了席禎,誰也勾不起陸滿滿的興趣。既然這麼在意席禎,那時候怎麼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當時要不是自己偶然間在醫院看到了她,恐怕陸滿滿和席禎的關係就真的要完了。哪兒還能結的了婚?還能再往下走幾年?
罷,雖然這兩性格都有問題,一個慢,一個怯,這麼多年了,關係還是不遠不近原地踏步,看的他這個局外人都忍不住進來插一腳了....
陸滿滿帶著溫廷的囑咐回了病房,開門一看,何林也來了,站在席禎麵前,見他來了點了點頭:“陸小姐。”
“何先生。”
何林又轉向席禎:“宋導那邊兒就是這麼個意思,你這邊的戲份可以拖一拖,先拍其他人的部分。”
席禎點點頭,問了句:“昨晚和我一起送來的那個群演呢?傷的怎麼樣了?”
“傷的不重,一點擦傷,現在已經回家休養了。”何林帶了點責備:“下次不要這麼冒險,群演不需要你管。”
“行了。”席禎淡淡地說了句,何林雖還想繼續說些什麼,還是及時住了嘴,轉而將話頭對準陸滿滿:
“一晚上不回家沒事吧?安安那邊有人照顧嗎?席禎這兒有我照顧著,陸小姐可以先回去休息。”
他不是詢問,而是安排,是何林一貫強勢的風格,陸滿滿想起還寄放在宋登輝家裏的兒子,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她重新拿出一張筆將溫廷的囑咐謄抄了一遍,遞給何林:
“這是溫醫生交代的事情。”
她又偏頭看了看席禎:“席禎....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注意身體。”
席禎與她對視,說:“好,路上小心。”
從醫院出來,外麵的冷空氣讓陸滿滿一個哆嗦,產生了一種很久都沒有和外界聯係的錯覺,她顫顫巍巍地摸出手機給宋登輝打電話。
“喂,滿滿啊,我把安安帶到劇團裏了,你直接過來吧。”
宋登輝說了這麼句就果斷地掛了電話,她先是回家換了身衣服,而後馬不停蹄地打了個車直奔劇團去。
路上打開微博一看,席禎受傷的新聞果然盤踞熱搜榜第一不下,這事兒從昨晚發生後,陸滿滿先是驚嚇,擔心,到去醫院後是心疼,一直還沒來得及了解事情的經過。
點開熱門微博一看,才了解了些許。
原來席禎當時已經拍完戲打算收工了,這時爆破設備出了問題,席禎跑過去拖走了一個群演在地上滾了幾圈,雖然及時遠離了爆破源,但還是收到了波及這才受了傷。
群演一直被席禎護著,隻有些皮外傷,席禎則要傷的重些,微博底下一群粉絲哀嚎求平安。
原來是因為救人才受了傷,怪不得何林今早會說那句:“不要冒險”了,這新聞讓陸滿滿五味雜陳,自豪不假,但不足心疼的十分之一。
到了劇團後,陸滿滿直奔宋登輝辦公室找兒子去,宋登輝不在,問了助理,小助理說宋團在後台親自指導排戲去了。到了一看,宋登輝果然站在台下,拿著個小喇叭神色懼厲地對著台上演員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