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上)(2 / 3)

“我那個時候是係裏學生會主席,她就當了我的秘書。可印象中她是一個沉默寡言,非常內向的人,那時她其貌不揚,周圍也沒什麼朋友,唯一非常喜歡跟著我,幾乎到了粘人的地步。

可我總覺得,她接近我是帶著明顯的目的,且她有時眼神看起來有些過於銳利,當時也沒怎麼搭理她。”

沉默寡言?其貌不揚,沒什麼朋友?喬硯口中的孫瀟,真的是她認識的孫瀟嗎?

“後來我走的匆忙,也再沒有見過她了。這麼多年不見,聽說她在你們團裏還不錯?性格也開朗了很多,那挺好嘛。”

“是啊....” 滿腹疑問的陸滿滿,最後也隻能回了這樣兩個字,結束了和喬硯的聊天。她看著床上安靜躺著的孫瀟,第一次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這個人。

翌日,見孫瀟嚶嚀一聲似有醒來的跡象,陸滿滿忙準備了醒酒湯湊到她嘴邊,孫瀟迷迷糊糊地喝了下去,看到陸滿滿的臉有點迷茫,而後皺著眉看了看四周,嗓子幹澀:“這裏是你的家?”

“嗯,你昨晚喝醉了,又說你們家最近在裝修,我就先把你送到我們家了。”

“原來是這樣...”孫瀟掙紮著坐起來,陸滿滿卻伸手推了她一下,突然問她:“瀟瀟,你之前在z大,是學的舞蹈嗎?”

孫瀟突然抬頭看她:“誰告訴你的?”

“是喬硯。你還記得她嗎?她說她還記得你。”

孫瀟突然無奈一笑:“喬硯,原來是她。沒錯,我之前是學的舞蹈,後來..我覺得自己更喜歡表演了,所以就臨時轉了係。怎麼了滿滿?”

“沒事...”她既然這麼說了陸滿滿也不好多問,隻是那個男人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

“瀟瀟,昨晚和你爭執的那個男人是誰?你們是什麼關係?”

孫瀟臉色一白,抓住她手問她:“你怎麼會知道他?滿滿,你聽到什麼了?”

她第一次看到孫瀟如此慌亂的模樣,陸滿滿忙安撫她:

“我隻是遠遠看到你們在爭執,什麼都沒有聽到。你的私事我不會亂管,可瀟瀟,我得告訴你。” 她湊到孫瀟耳邊,將在辦公室看到的體檢報告的結果告訴她。

“雖然惋惜,但你千萬不要離他太近,你知道的,這個病很容易感染,你——”她說不下去了,她突然想到那天孫瀟接電話旁邊傳來的男人的聲音,當即臉色一白:“瀟瀟,你不會和他....”

孫瀟始終低著頭,陸滿滿看不清她刷白的臉色,再抬頭時她已經恢複了尋常麵色,開玩笑地拍了拍陸滿滿的肩:

“想什麼呢,那是我遠方親戚的一個小孩,我和他起爭執,就是代他父母管教他,沒想到這孩子年紀越大越不懂事...”

“那就好,那就好。”陸滿滿先是一怔,想起那張檢查表上的內容,有點疑惑,可當下她聽見孫瀟這麼說也隻好暫時講疑惑壓下。

孫瀟捂了捂肚子:“有吃的嗎?我餓了。”

“熬了粥,我去準備,你收拾好了就出來吧。”說著陸滿滿起身欲走出房門,孫瀟被她房間裏隨處可見的箱子吸引,輕輕地問了一句:

“怎麼家裏這麼多箱子,要搬家嗎?”

陸滿滿不好意思地回頭朝她笑笑,揚了揚手裏的寶貝鑰匙:

“畢竟我和席禎都公開了,我和安安再住在這裏也不合適,所以決定後天搬到席禎那邊去....

對了瀟瀟,我從前一直忘了和你說,席禎不像你想像的那樣不好,他對我和安安都很好,現在我們心意相通是最好不過了,希望你也可以祝福我們,等改天一起出來吃頓飯好嗎?”

孫瀟眯著眼,偏頭注視她手裏一蕩一蕩的鑰匙,她呆呆地看著,眼前是陸滿滿幸福的笑顏,她突然閉了眼,重重地仰頭倒回了床上。

“怎麼還賴上床了?那你先眯一下再出來吧。”

她耳邊混沌一邊,唯有身心都陷入棉被中,被子溫暖,她的心卻冷地不像話,她什麼都聽不見了,也什麼都看不見了,抬起宛若千斤重的手臂,搭在臉上,掩住雙眸,而後緩緩地,緩緩地,自唇邊扯出一抹,詭異的笑。

飯桌上,陸滿滿言笑晏晏:“對了瀟瀟,後天我搬家,你來幫我一下好不好?”

孫瀟道:“好。”

那之後兩人正常聊天說話,飯後孫瀟要趕回劇團拍戲,將她送下樓,陸滿滿沉默著上了樓,當門砰地一聲合上時,她身子發軟,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像是再也撐不住似得。

她拿出手機,想要打給何林,可何林素來嚴肅辦事,恐怕告訴她了,這件事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告訴席禎?可他這幾天是最忙碌的時候,她想了想,最終選擇了秦遠揚的號碼,一字一句敲打著鍵盤,發過去:

“秦先生,我想我知道Q是誰了。”

秦遠揚立即發過來:“是你那個朋友嗎?或許是做記者的直覺,我總覺得她有些問題,在車上時表現地也很不坦誠,有些奇怪。若真是她,你打算怎麼辦?”

秦遠揚如此敏銳,倒是陸滿滿沒想到的;

“秦先生,你馬上就要登機了吧?祝你此行順利,至於我和她的事情,在驚動何林和警方之前,我想試試能不能和她溝通一下,畢竟多年的朋友,我不希望她最後落得不好的下場。”

“陸小姐,提醒你一句,千萬別婦人之仁,她能跟著席禎這麼多年,心理一定不太正常,談談可以,但要保護好自己,小心行事。”

和秦遠揚發完短信,陸滿滿長舒口氣,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哭還是笑。她想,她終於還是聰明了一回,若不是喬硯的話,和自己靈光一閃抓住了那一點破綻,恐怕她很久都不會發現這件事。

是啊,怎麼可能啊,她尋尋覓覓已久的Q,原來這麼些年一直潛伏在她身邊。

第二天,陸滿滿依舊在家收拾著東西搬家,她親力親為,從早忙到晚,一是不想其他人踏進家門,二也是趁著這樣忙碌的時候填補心裏的矛盾與寒意,若停下來了,她怕他會忍不住心軟,想些奇怪的東西,倒真應了秦遠揚那句‘婦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