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楓在府中靜待結果,也關切著從那邊傳來的一切消息。
登甲樓內,四人聚會,杜晚楓因為有事不能來參加。
其他三人都有點擔心他。
“霓陽徐家的事情,你們聽到風聲了嗎?”楊駿問。
“欸!聽說了。昨兒我祖父特地把我喊去書房,問我有沒有聽杜兄談到過崔家的事情。我這幾日也沒見到他,本還想著今日小聚時問問他,結果他壓根沒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正在為這事煩心。”
萬九洲都想著待會兒去杜府看看,否則實在放不下心。
“杜兄也是倒黴,他哪裏知道杜首輔過世多年了,還有那麼多人上趕著給他潑髒水。”楊駿談及此事便直搖頭。
這些年,崔行那些人一直沒停止攻訐杜寒秋,時不時就整出幾件事來。也多虧了是杜兄,換成其他人,恐怕早就頂不住了。
“誰說不是。那陽山路都轉運使可是被杜首輔一手提拔上去的,還將杜家大娘貼身丫頭嫁與他為妻。結果他這些年不顧朝廷法令,在各條鹽路私自增設了多道稅卡,讓陽原地區滾滾而來的財富都裝進了他的口袋裏。”
萬九洲氣得不輕,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他不隻是增設稅卡,就連地方上繳國庫的稅銀都敢貪。事情敗露後,居然還攀咬出了杜伯父。說他前些年貪汙的錢財,大多都孝敬給杜伯父了。也是杜伯父命令他大肆在地方搜刮錢財,以待日後用這些銀錢招兵買馬。他怎麼敢!這可是滅門大罪,隨便就甩給了杜家,還是個人麼!”
楊駿眉頭擰得緊緊的,“那徐亮,是杜首輔一手提拔上去的,在他薨逝之前,杜家和徐家也一直保持著不錯的關係。徐亮一口咬定是杜首輔指使,再加上朝中崔行等人對杜家緊咬不放,這事隻怕會很棘手。”
“那徐亮犯的是殺頭大罪,他應該知道自己活不了,為什麼還要構陷杜伯父?”萬九洲就這個問題想不通。
“會不會是……”楊駿沒有往下說,和萬九洲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有了個猜測。
如果是那樣的話,杜兄這次麵臨的處境就更艱難了。
始終沒有開口的張明淨,此時卻站起了身,推開了麵前的窗戶。
陽光灑進來,讓人的心底都亮堂了起來。
杜府。
杜晚楓在書房寫寫畫畫,飯照吃,覺照睡。白日一如往常去吏部報道,處理著自己分內事務。
吏部崔行的爪牙們在他這兒旁敲側擊,杜晚楓一概裝糊塗。
隻要朝廷還沒有正式過問,他就當作沒這個事。
那徐亮罪行重大,還牽扯出了前首輔,按律要押回都城候審。
就算崔行再怎麼急不可耐,也得先等些時日才能發難。
畢竟如今的杜晚楓,也是朝廷三品官,不是他想動就可以隨意動的了。
深夜。
快馬加鞭趕去霓陽的瀧旬,帶著蘭姨的答案回來了。
他晝夜兼程,此時疲憊不堪。
當即要下跪,被杜晚楓攔住了。
為他倒了杯水,看他喝下,才問:“蘭姨作何抉擇?”
“公子,這是蘭姨寫給你的信。”
瀧旬將信件呈上,杜晚楓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