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觸到這樣的眼神,柳拂心神猛顫,瞬時就愣在當場。蕭天逸從沒這樣看過她,也從未這樣呼喚過她的名字……
一雙強健的手臂如同蛇形,牢牢地困住她的腰腹,倏忽一緊,眼前的景象便開始飛速倒退。
“拂兒。”連同這聲撕心裂肺的呼喚,也漸漸消失在黑夜之中。
眼睜睜看著柳拂被擄走,蕭天逸提聲大喝,想要強行衝上去。奈何黑衣人太多,無奈之下,他也顧不得許多,仰頭打出一聲尖銳呼嘯。
黑衣人皆驚訝,似乎意識到蕭天逸在尋求支援。竟是迅速撤退,眨眼便縱越到夜『色』掩映之中。
可蕭天逸哪肯罷休,他紅睜著眼眶,提氣緊追不止。對於後來跟上的眾位暗衛直接下令:“追上他們,奪回拂兒!必要時,殺無赦!”
“是!”
很快先前的黑衣人被慢慢追上,他們立刻陷入苦戰。並且震驚的發現,後來的這些神秘暗衛,竟然各個武功拔尖,身姿詭譎。他們根本就很難抵擋,於是奔逃間人數銳減。
最後兩方人馬跑到京郊之地,蕭天逸攔在柳拂與黑衣人眼前。
天邊烏雲退散,月華鋪灑而下。銀亮的月光照『射』在蕭天逸布滿陰霾的臉上,泛出叫人心底發顫的寒氣。他一手後背,一手握住寶劍斜指向地,整個人氣勢驚人地可怕。
見到這樣的蕭天逸,柳拂不禁心口砰砰直跳,雙手握緊手下衣襟。
“將人放下,”月『色』下,蕭天逸臉說話都顯得陰森森的,叫人心裏發怵,“否則,本王就叫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黑衣人眼神立刻見紅,抱著柳拂便前衝。突然一陣箭矢破空之聲,剩下的黑衣人也死的七七八八。隻有兩個護在黑衣人身前,其中一個還受了傷。
見他們強弩之末,蕭天逸仗劍衝過來,極快地與黑衣人交手,將柳拂帶回懷中幾步退回原位。落地後就冷道:“殺了他!”
“不!住手!”這一喊幾乎用盡柳拂的氣力,看見刀劍劈向黑衣人的那一刻,她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隻覺巨大的恐懼席卷了她。
“別殺他!不要!”刀鋒堪堪比著黑衣人的脖子停下,柳拂轉頭,緊緊捉住身前的人,拚命地懇求,“別殺他!求你!”
蕭天逸沒有動,他低頭凝望眼前急的幾乎失去理智的人兒,毫無表情的臉上幾乎凍住了一般,散發凜凜寒意。
柳拂與他對視,當看到蕭天逸眼神之中的殺意,她眼中漸漸失去光澤,渾身不可抑製地顫抖。她深刻地認識到,此時此刻蕭天逸是想殺了君易的。
良久,她聽到蕭天逸啟唇,無比冰冷地問:“憑什麼?”
憑什麼?
柳拂驚慌失措的想,她要做些什麼。然後她急切地抓住蕭天逸,“隻要你放了他,隻要你放過他,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拂兒!你不用求他!”地上的人捂著胸口,一把摘掉蒙麵黑巾,『露』出慘白的臉,鳳君易惡狠狠盯著蕭天逸,“他不敢殺我!你不用求他!”
蕭天逸側頭,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勾唇冷笑,“我不敢殺你?”冷冷一哼,眼神殺氣肆意,“你的人已經死光了,我隻要現在取了你的命,然後造成你傷勢過重病死的假象,誰會知道是本王殺了你。”
頓了頓,蕭天逸繼續道:“就算你死在京城又如何?你一個早就與定北侯脫離關係的無名小卒,憑什麼跟我鬥!”
鳳君易憤恨的表情僵住,“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
嗤笑一聲,蕭天逸瞄了懷中已經僵硬的人兒一眼,不無惡意道:“看來你是什麼也不知道了,那我可以讓你當個明白鬼。你入獄之後,你爹定北侯修書一封,說自此以後定北侯府與你脫離幹係。你現在,可不是以前的定北侯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