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走,還是不走?(1 / 2)

看到“禦賜”二字,眾人呼啦啦跪地。盯著令牌,蕭天淩驚怒交加,嫉妒如狂。父皇待他,果真偏心若此!

“還不走!”收起令牌,蕭天逸不再多餘施舍眼神。蕭天淩咬牙,抱拳,“是,我們走!”

到此時,柳拂暗自鬆氣。可當蕭天逸淩厲望過來時,她禁不住渾身僵硬如鐵。

“過來!”男人冷目深沉,說出的話猶如魔咒,讓她竟然抬步欲走。

鳳君易側身擋住她,“拂兒別去,他是怎麼對你的,你忘記了嗎?”

這一句話,猶如當頭一盆冷水,瞬息澆醒了她。她怔楞地想,是啊,還回去做什麼?逸王府,他的所在,本來就不是她的歸處。在那裏,度過的每一時每一刻都叫她煎熬。在巧兒和孩子死了以後,就更是這樣。

他現在已有他自己的孩子了,她什麼都不是了。

柳拂收回腳,搖頭。男人臉『色』立刻陰霾,望著她的眼神,幾乎像要生吞了她,“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眼神輕轉,落在鳳君易身上,倏忽冒出陰冷,“柳拂,你是本王的王妃,你跟我回去,我就不取他『性』命!這句話,到如今,也一樣算數!”

柳拂臉『色』一白,渾身從頭到腳都發涼。是啊,現在他們行蹤暴『露』了,君易還沒有逃出皇宮,隻要蕭天逸想,就能要了君易的命。

手上一暖,順著手腕看向君易溫柔的眼神,“拂兒,別聽他的。你不能再回去,我也不願你為了我回去。你若回去,我便就此了結『性』命。拂兒,我寧願與你死在一塊兒,也不願你在為我去受苦。這麼些日子,你還看不清嗎?你的孩子是怎麼死的,你難道忘了?”

柳拂怔楞,手無意識放在腹部,一股濃烈入骨悲涼,從心底最深層角落翻湧上來。是啊,她為何心死?為何想要離去?

看到她荒涼神情,蕭天逸蹙眉咬牙,“那個孩子隻是意外,當時我以為……”話說一半,緊抿唇,話鋒一轉,“柳拂,你跟我回去,孩子還會再有。”

“當時你以為什麼?”柳拂怔怔轉身望著他,心裏突然為閃過的念頭而陣陣刺痛,那痛『逼』得她說話都顫抖起來,“你以為,我腹中孩兒不是你的?是不是?”

蕭天逸靜靜望著她,不回答,也就相當於默認。

她突然就低低的笑了,冰涼的物體在臉上蜿蜒,心裏就像有一隻手慢慢攥緊,『逼』出挖心般的痛,“你以為我的孩子是誰的?不是你的那就是君易的?”

她茫然往前邁一步,繞開君易,雙手捂住腹部,神情『迷』茫猶如孩童。

蕭天逸雙手緊攥,麵對這樣直視自己的柳拂,竟然頭一次冒出想避開的衝動,抿唇,開口,“當日他確實闖入了王府。”

“蕭天逸,我鳳君易行的正坐得直,怎會在大婚之前對拂兒不敬!你自己齷齪,卻想著天下人都與你一般。”鳳君易咬牙冷笑,望著蕭天逸的眼神,就像眼前是個不入流的登徒子。

冷冷瞥鳳君易一眼,蕭天逸眼中冷火頻閃。雖是心中不甘,卻也無話辯駁。

他回想此事,當時確實被空前未有的惱怒衝昏頭腦,柳拂否認掙紮,他也全不信任。隻以為是對鳳君易的保全,而柳拂越是否認,他便越是憤怒,自然更加不會相信。

他直視柳拂,心裏頭一次覺得焦躁愧疚,“柳拂,我……”

話未盡就被柳拂打斷,她低頭凝視腹部,聲音清淺如天籟,“他是你的孩子,一直都是。你恨我,這是應該的,也是我該得的。可孩子是無辜的,他什麼也不知道。”

她仰頭,清雅麵目含笑,眼角卻含淚,看得蕭天逸呼吸一窒,“我本想就這麼死了也好,可是我舍不得,我做不到,我肚子裏的孩子,他還不曾出世。”

蕭天逸瞪大眼眸,話語梗在後頭一句也說不出。柳拂慘然一笑,“可現在不用了,他沒了。他不來也好,若是你不認他,估計以後也難存活。我保不住他,我誰也保不住,巧兒也死了,我本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