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君易你看花眼了。”柳拂眉頭擰起,雙眼直視身前的身影。
看著柳拂無畏的臉『色』,風君易更覺悶氣從胸腔湧了上來,瞬間就密布了他的臉頰,額頭青筋展『露』,臉頰旁有突突的跳動,整張臉陰雲密布,看起來分外的駭人。
剛才那道閃過的身影,如果他猜得不錯,應該是蕭天逸!拂兒究竟還想對他隱瞞些什麼?
鳳君易的視線鎖住眼前的人兒,雙眼微微眯了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說讓你把東西交出來。”
柳拂心下一沉,抿緊了唇,看來他是看見了。
下一刻,她的眼神越發鎮定,輕微的搖了搖頭,眸中的堅定不亞於風君易。
“我不會交出來的。”說完直直地看向風君易,兩人一個跪坐一個立著,但卻誰也不先服軟,強行對抗著。
風君易大怒,洶湧的怒氣淹沒了他,他忍不住推了柳拂,她柔弱的身子便像是脫了線的風箏一般搖搖晃晃地向後倒去。
耳邊傳來耳鳴,柳拂掙紮了要起身,但眼前一陣暈眩,還沒等她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下一刻,脖頸上有了一層梏製。
風君易的手卡在了她的喉嚨上,慢慢收攏,柳拂的臉『色』便變得越發紫漲起來,她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
慢慢的,柳拂掙紮的力度也越發消減了,最後,竟然暈了過去。
風君易眼神恢複了清明,連忙鬆開了手,他剛剛幹了些什麼,接住柳拂軟軟倒下去的身子,風君易整個人陷入了一陣後怕,連忙一把抱起柳拂匆匆打道回宮。
一根碧玉發簪本來鬆鬆斜斜的盤在柳拂發間,這一劇烈抖動,發簪隨之落了下來,正好落在蒲團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宓秀宮,風君易將柳拂放置在床榻上,身後跟著一眾宮人,忍不住回頭怒喝道:“都給朕站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太醫?”
宮人們頓時作鳥獸狀散開了來,誰也不想麵對盛怒中的皇上。
從寺廟到皇宮路程不遠,所費時間也不短,柳拂其實已經清醒了過來,隻是她不想麵對此時的風君易,便裝作還沒清醒。
站立在塌前的身影深深地看了一眼,便轉身走遠了。
柳拂緩緩睜開雙眼,瞧著頭頂的雕梁畫棟,輕歎一聲,自己掙紮著坐了起來,這一動作,連帶著脖子上一陣疼痛,她忍不住冷嘶了一聲。
其實用不著請太醫,她自己便可醫。
右手把上左手的脈搏,她知道自己最近身體有些虛弱,總是吃什麼吐什麼,連身形都跟著瘦了一大圈,今日更是直接暈倒了。
突然,柳拂頓在了原地,身形僵硬,不確定的再次把上脈,又換了一隻手,眼神震驚,片刻後,她閉上了眼睛,眼角有些濕潤。
她竟然是懷孕了?
原來連日來的惡心嘔吐感竟然是因為自己肚子裏有了一個小生命,柳拂又氣又無措,氣的是自己連日來的不愛惜,無措的是突然間知道自己要做母親。
雙手忍不住撫『摸』上腹部,雖然沒有任何觸感,但也許是母子連心,柳拂覺得那裏有一隻小手在輕輕地回應自己。
這是自己的孩子。
外麵傳來腳步聲,柳拂連忙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平躺在床榻上。
“老臣見……”匆匆而來的禦醫忙不迭的的行禮,卻在半道上被攔截了。
“見什麼見,還不快進去診治。”風君易一揮手,不耐的說道,禦醫苦不堪言,連連應聲是便連忙進了內屋。
屋內柳拂睜開雙眼躺在床上,手指緊緊攥住棉被,她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但她知道不能讓禦醫給自己診治。
“煩請姑娘遞出手來,讓老臣為你把把脈。”
“不勞煩禦醫了,我也略通醫術,我的身子自己知道,無礙。”說完,柳拂側過了身子,背對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