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兒,你怎麼樣?”風君易上前問道,卻沒有得到回答。
柳拂躺在床榻上,滿身都是汗,一身素『色』宮裝津了半濕,緊貼在她身上,顯出她曼妙的身姿,但此時沒有人會心神『蕩』漾。
風君易一把從身後揪出一位老成持重的中年男子,目眥盡裂,整個人籠罩在難言的怒氣中,手如鐵臂一般鎖住了他的臂膀。
“周太醫,滿太醫院的太醫唯有你醫術最為精湛,朕命令你馬上為拂兒診治。”
“微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皇上所托。”男子連忙行禮,麵『色』沉重肅穆。
說完,連忙上前兩步盡著醫者的本分。
隨著太醫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舒展開來,風君易的神情也跟著七上八下,但還是控製住了自己上前詢問的衝動。
“唔……”柳拂麵『色』痛苦,悠悠轉醒,突然她像是意識到了如今的情形,臉『色』大變,一下坐直了起來,身體緊繃,緊靠在床榻裏側,眼神警惕地注視著周圍。
周太醫正在為柳拂把脈,觸不及防,冷不丁的被驚嚇了一番。
“拂兒,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聽見聲響,看見柳拂清醒過來,風君易驚喜著連忙上前問道。
“君易,你們先出去吧,我想讓太醫幫我診治。”柳拂眼神盯著風君易,嘶啞著開了口說道。
風君易眸中的驚喜瞬間消退,眸子一沉,連聲音也冷了下來:“也好。”點了點頭,率先走出了房屋,帶走了一室的宮人。
瞧著宮人們走遠,關上了房門,柳拂這才微微喘了一口氣,下一刻,她從床榻上下到地上,不聲不響的磕著頭。
“這是作甚?姑娘折煞老夫了,快起來。”周太醫明顯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攙扶。
柳拂固執地搖了搖頭,說道:“周太醫,我有一事相求,懇請太醫答允。”
周太醫與柳拂對峙了半晌,最終歎了口氣:“看在你父親的份上,你有什麼請求盡管開口吧,隻要老夫能做到。”
柳拂麵上一喜,她身為醫者,清醒的第一刻便去查探孩子的蹤跡,所幸孩子還在,但隻要他“在”,那他就一定不會是安全的。
“柳拂想懇請世叔幫我製造假象,就說我的孩子流掉了,我自己會醫術,我會製造出小產的跡象,還請世叔為拂兒遮掩一番。”
周太醫愕然,有些吃驚的看著柳拂,但柳拂依舊堅定地回望著他,最後周太醫隻好妥協,艱難地點了點頭,出去向風君易稟報。
一連三日,柳拂都在床榻上度過,在外人眼裏,她現在是小產的人,理所應當柔弱些,於是乎,伺候的宮人瞧向她的目光裏都帶著些許同情與憐憫。
今日她起了身,小佛堂裏還供奉著柳太後的牌位,柳拂上前點了一炷香,靜靜焚燒在案頭,麵『色』沉靜的在小蒲團上坐下為柳太後祈福。
身後有身影掠過,柳拂勾唇諷刺一笑,暗自不語。
下一刻,有黑影掠下,翩若驚鴻,停在柳拂身前。
“什麼事?外麵的情況如何?”
黑影一一回答,柳拂也暗自整理思緒,看來風君易在登上皇位後大肆整改了一番,但也惹怒了許多舊臣,如今朝堂之上紛爭不斷。
不過有紛爭,也才會給他機會信服,若是朝堂一汪死水,怕是風君易也立不了威信。
“主子,屬下還有一事要稟報,周太醫去世,死因未明。”
柳拂手中的佛珠串頓時裂開,佛珠稀稀拉拉散了一地。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柳拂目光灼灼,眼裏滿是不敢相信,怎麼會?前幾日自己還請世叔幫忙隱瞞事實,怎麼才過了三日,他卻去世了?
難道?柳拂心裏有一個猜測,但是她卻不願意去想。
“主子囑咐留意周太醫的動向,保證他的安全,但是兩日前周太醫在皇宮無故失蹤,就連屬下也是查找未果,直到今日,周家才發布死訊,屬下這才趕緊來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