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峻嶺之間是沒有路的,有的隻是樹叢,羅俊在前為眾人開路,柳拂與蕭天逸在最後,反而走起來輕鬆不少。
“主子。”羅俊行走在最前方,停下了腳步,向著後方喚道。
蕭天逸就攜帶著柳拂到了前方,隻見羅俊手上拿著一條衣帶,白『色』衣帶,柔軟光滑,在羅俊的手中正隨風飄動。
那是蕭天逸自己的衣帶。
他們又重新回到了原地!
蕭天逸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舉目四眺,卻見樹木蔥蔥鬱鬱,一眼望不到頭,而頭頂也是密集一片,找尋不到太陽的蹤跡。
“我們順著一個方向走,定是能走出去的。”柳拂輕聲說道,蕭天逸的臉『色』很不好看,她不知道說些什麼來安撫他。
但蕭天逸並不需要安撫,他已經有了方向,“我們朝著山上走。”
登高望遠,也許可以找出一條路。
登高的路較之平路更加難行,好幾次都有人差點兒掉下去,柳拂也不例外,但她身後有蕭天逸,每當她行走不穩之時,蕭天逸便能極快的反應過來,一把拉住了她。
“公子,前方有人。”羅曉一個箭步衝到了
她是蕭天逸的手下,自然該以他的安危為重,所以她在第一時間便奔赴到了蕭天逸身旁。
蕭天逸頷首,他也察覺到了,於是他舉目遠眺,不遠處的確有人晃晃悠悠的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走的近了,才發現隻是一挑水老兒。
眾人神『色』一鬆,連日以來的緊繃情緒讓他們有些一驚一乍。
“老伯,你這水是從哪裏挑的?”柳拂輕聲問道,臉上滿是柔和的善意。
老伯原是看見一行人,不願意理睬,徑直從蕭天逸等人身邊經過,連眼角都沒甩一下,卻在走到隊伍後方時被人叫住了。
“小女娃,老頭看你口舌幹燥,是想要喝水吧?”老頭兒就停了下來,放下了擔子,與柳拂攀談起來。
柳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老伯說的是,小女子就是有些口渴了,所以想詢問一下老伯你這水是從哪裏打來的。”
老頭兒很是爽快,一把揭開了水桶的蓋子,笑道:“既然如此,小女娃你喝就是,不用勞煩跑那麼遠。”
柳拂連忙推遲:“既然老伯說很遠,那小女子更是不能隨意了,老伯辛辛苦苦打回來的水,我怎敢輕易就享用了,不行不行,老伯,你還是告訴我地方在哪裏,我自己找過去吧。”
老頭明顯不高興了,他冷了臉:“你這女娃,一點水怎麼就談得上享用了?來,既然口渴,就莫要推辭了,要是推辭,就是看不起老頭我。”
眼見老伯話越說越滿,柳拂隻好笑笑,輕移腳步上前,接過老伯遞過來的水瓢,裏麵盛滿了清涼的水。
柳拂正要遞到嘴邊,卻橫過來一隻手臂,握住了她的手腕,讓她不能動彈。
柳拂扯過頭納悶地看,正好看見一臉陰沉的蕭天逸。
柳拂衝著老伯歉意地笑笑,隨即轉過頭來對蕭天逸道:“這水沒事,你相信我。”柳拂湊到蕭天逸耳邊輕聲說道,眨了眨眼,示意他放下手來。
兩人之間的耳語格外親密,在後麵觀看到的羅曉心底卻生出了一股怒氣。
秋亮是女子,那麼她一早接近王爺是有目的的?而且看王爺的態度,分明是對她深信不疑,這般有心機的女子讓她產生了很明顯的危機感。
蕭天逸仍舊不放,柳拂尷尬不已,就想掙脫桎梏,蕭天逸卻一把接過一仰而盡,然後將空掉的水瓢放到了柳拂手中。
“我也渴。”說完,便離開柳拂去往了前邊。
柳拂怔愣在了原地,一旁的老伯卻氣的吹鼻子瞪眼,他氣道:“小女娃,我看你挺合我眼緣的,那人脾氣那麼臭,你可別一時想不開誤了自己終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