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來了嗎?”若寧鼻腔中的氣有些急促,隨手端起手邊的一盞“幸免於難”的涼茶,送到唇邊,抿了一口。
“皇上正在早朝,還沒有過來。”玉環答道。
“啪”!
若寧手中的茶盞再次被她狠狠的仍在地上!她火冒三丈的站了起來,指著玉環的鼻子罵道:“那還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去金鑾殿門口守著!”
“是!是!”玉環在滿是碎渣的地上連磕了兩個頭,再抬頭時,額頭上都出現了好幾個被紮破的紅點。
玉環腳步匆匆的退了出來,吩咐了幾個人,去守在了金鑾殿門口。
而此時的柳拂和沫兒二人已經被一個嬤嬤領著,帶去了慈寧宮的後院,靠近私廚的地方,為她們安排了一間不大不小的屋子,說是為了方便煎『藥』什麼的。
帶嬤嬤走後,沫兒看著這間屋子,心中難免有些心疼起了柳拂。可轉頭看見柳拂臉上異常的平靜,便沒有發作,隻是默默的將包袱放在了一遍,就開始認真的打掃起屋子來。
柳拂對沫兒的懂事很是欣慰,也在感歎蕭天逸十分的會挑人。
“皇上有旨,宣秋亮姑娘覲見!”
又是太監尖銳刺耳的聲音,與早上傳旨的太監不是同一個人,可依舊讓柳拂皺起了眉頭。
柳拂毫不心疼的又給了這個太監一些打賞後,便囑咐了沫兒一些事情,就跟著太監走了。沫兒想跟著她一起去,卻隻能在柳拂的眼神下放棄了。
“民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柳拂在鳳君易的腳下跪著,給他行禮,她的視線裏,隻有地麵和他的腳。
“平身。”鳳君易的語氣裏不帶有一點語氣。
柳拂緩緩的站了起來,卻依舊低著頭。她在心中暗自揣摩鳳君易找她來,大致也是在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抬起頭來。”
鳳君易冷冷的對她說。
柳拂聽命抬起頭,已經易容的臉,她的心裏沒有一絲的猥瑣,她不怕被誰看見。
然而,雖是不同的容貌,鳳君易在和她的雙眸對視的一刹那,竟有些恍恍惚惚。
清亮的眸子裏,無懼的眼神,和清澈見底的雙瞳,令他突然的失了神。鳳君易十分詫異的盯著她,這明明不是柳拂,卻有著和柳拂一樣雙眼!
柳拂不動聲『色』的微微抬起腳後跟,讓自己看起來稍稍的高了一些。
鳳君易往後退了幾步,仔細的打量起了她。
可是一番打量之後,他便更加確定了,這不是柳拂。可不知為何,柳拂的影子一直重重疊疊的在眼前的這個女子身上揮之不去……
“秋亮,朕與你並不是第一次見,可是每一次見麵,你都會給朕不一樣的感覺,那麼你告訴朕,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你?”
鳳君易這麼問著,這些話裏似乎很矛盾,可柳拂卻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她假假的一笑,回答道:“回稟皇上,每一個都是秋亮,隻是,場合不同,難免會給人不一樣的感覺。秋亮不過一介醫者,若是皇上沒有別的事情,還請放秋亮回去,太後的病,還是不容耽誤的。”
鳳君易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輾轉,可他不管怎麼看,她的身上都有一團『迷』霧。
撥不開,亦揮不去。
這種神秘的感覺,令鳳君易甚至沒有在意她的話裏隱約滲出一絲抗拒。
“朕叫你來,隻是想問問你關於安欣王妃的事情,聽說王妃在出走前就已經懷孕了,秋亮姑娘你這種神醫在永樂王府,一定是為其診過脈,不知,王妃有沒有與你透『露』過什麼,她的身子有沒有什麼異樣。”
鳳君易將自己最終的問題丟了出來,有意無意的強調著“異樣”這兩個字,並細細的觀察著她眼中的神『色』。
可柳拂一點破綻都沒有『露』出來,氣定神閑的站在那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回答道:
“回稟皇上,我的確是為安欣王妃診過脈,她的確是懷孕了,身子沒有大恙,更沒有對我透『露』過什麼。”
鳳君易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便緩緩的走上前,勾起魅『惑』的唇角看著柳拂,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曖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