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半天,柳拂還是選擇了腰上一根毒『性』最小的銀針,捏在左手的手心裏,藏在袖中,不聲不響的慢慢走到了這男孩的身後。
“這些毒,你是從哪裏來的,銀針淬毒,這種招式,不像是一個擺攤賣麵具的女子能做出來的,而且,你看見你幫過的人進了城主府,卻竟然不惜代價混進來做丫鬟,你的居心何在?”
這孩子蹲在地上頭也不回的分析著柳拂的動機。
柳拂嚇了一跳,謹慎的將銀針收起,身怕他突然轉身會發現自己。
“我就是來要錢的,你看樣子就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就算我幫到的那個孩子不是你,那也是跟你長得一樣,你們肯定認識,你就帶他給我點錢,我就走,家裏太窮,我也是沒有辦法,你看呢?”
柳拂繼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突然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好的借口來解釋自己進府的原因了,然而,這孩子看樣子並不買賬。
“你要錢?”
男孩站起身轉了過來,盯著柳拂問道。
柳拂捏著銀針的手心裏,滲出了一手的冷汗。
“是的,給我錢,我馬上就走。”柳拂不客氣的向他攤手要錢。
男孩看了看她的手心,輕輕的勾唇一笑,對她說:“你並不想要錢,你也不是什麼賣麵具的女子,你是叛黨永樂王的人,混進我城主府,想要打聽本城主的消息。”
這話一出,柳拂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尷尬,自己編了些謊話來糊弄這孩子,卻早就被人家識破了身份。
這不大點的小男孩,還真是不簡單!
居然承認了自己是那個新上任的城主,之前在蕭天逸的手中讀過關於他的消息,柳拂對這個孩子,微微的有了些好奇。
“木冉清城主大人,那您想怎麼樣?殺了我滅口嗎?”柳拂自覺已經在這孩子麵前出盡了洋相,便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攤牌算了。
反正還有幾枚銀針再手,套出他的態度,便可以找到機會逃回去找蕭天逸了。不然的話,被城主發現了身份,在這府中也定是呆不下去的了。
“滅口倒不至於,本城主向來不喜歡動刀動槍。”這個自稱城主的男孩這麼一說,柳拂瞬間就鬆了一口氣。“我隻是奇怪永樂王聰明一世,怎麼會派你這樣一個愚笨的女人混進來打探消息。”
愚笨的女人?!
柳拂抿著唇,狠狠的盯著這一副小大人模樣的孩子。
自己今天已經被他嘲笑了兩次!
向來風輕雲淡,不理會他人眼光的柳拂,聽了這孩子的話,心中莫名的一陣窩火。
“不殺,也不想放我,那你到底想怎麼樣?”柳拂的話裏帶著一些不耐煩。
她也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小城主對自己是暫時沒有殺心的,而從剛剛他扯掉自己袖子的動作來看,還是個會武功的主,這一來,硬拚肯定是不行的,隻能智取了。
小城主犀利的眼神,瞄了一眼地上的銀針,臉上的表情神秘莫測。
“城主大人!府外有客人求見!”
就在柳拂揣摩不透這小城主的表情時,這禁室裏突然又傳來了下人的通報聲。
她聽見這個聲音真真切切的,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根本判斷不錯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但是,從哪裏傳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柳拂將這聲音,儼然看成了希望,遠離這個腹黑小城主的希望!
“是什麼客人?”小城主不帶任何語氣的問道。
“回城主大人,是江南總督察大人來了,已經在前廳等候。”下人的聲音再次傳來,柳拂就發現這小城主臉上的表情這才有了一些細小的變化。
小城主看了柳拂一眼,淺笑著說:“你不是想走嗎?跟我來,幫我辦一件事情,辦好了,我就放你走,辦不好,就繼續把你關在禁室中自生自滅。如何?”
“好。”
柳拂答應了。
這種答應也隻是權宜之計,隻要先離開這禁室,才有機會逃脫。
小城主臉上的笑意更深,看的柳拂心中有些發怵。
她知道,他所說的“辦事”,想必一定跟那來訪的江南總督察大人有關,剛好,說不定可以從中獲得一些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