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抬頭對上他深沉清冷的雙眸,心中一切的苦楚仿佛都有了寄托。
蕭天逸沒有多說什麼,將她帶到了一處漆黑的小巷子裏。
不知道拐了幾個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柳拂早就看不清眼前的路了,隻是盲目的跟著他,她就能一直安心的走下去。
月光微弱,這漆黑的小巷子裏,伸手不見五指,不知道什麼什麼,蕭天逸拉著她手臂的姿勢已經變成了環著她的肩膀……
過了一小會兒,他停下了腳步,帶著柳拂進入了一間小屋。
屋裏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卻在蕭天逸將門關上之後,突然亮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亮光讓柳拂的雙眼一陣刺痛,她遮著眼睛適應了好久,才慢慢的緩過來。
這屋子裏擠滿了人,全部穿著黑『色』的夜行衣,沒有遮麵,黑壓壓的一片,令柳拂有些愕然。黃奕,孫廉恒,羅俊,羅曉都在其中,甚至連沫兒換上了一身黑衣,站在角落裏。
“這是,要開始行動了?”
柳拂不解的問。
蕭天逸沒有對她解釋太多,隻道了一句:“你先跟著黃奕離開主城,跟城外的軍隊集合。”然後就將一塊黑『色』的令牌交到了她的手裏。
這黑『色』的令牌沉甸甸的,還帶著蕭天逸身上的餘溫,柳拂隨便一猜就能猜到這是個多麼重要的東西,可這個分量太大,她總覺得自己承受不起。
“這……我受不起這麼重要的東西。我要是拿著這個先去了,那你呢,你要去哪裏?”
柳拂盯著蕭天逸的臉問道。
而蕭天逸卻捧起了她的一雙手腕,看著纏滿的白布,和腫的老高的手背,他的心裏一陣酸楚,隨之而來的,還有眼中滲出的恨意和怒火。
“你要是想回去給我報仇的話,就不必了。”
柳拂肯定的說。
她隻要一眼就看出來蕭天逸心中所想。
“我知道你們在宅中安排了晚宴,雖然不知道目的是什麼,可我希望這不是一步險棋,我希望你平安無事,大家都可以全身而退。”她接著將自己的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可蕭天逸僅是微微一笑,順手將義正言辭的柳拂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柳拂驚了。
“放開我,這麼多人!”她一邊掙紮一邊嬌嗔道。
一聽這話,黃奕和孫廉恒等人都憋著笑意捂住了嘴,然後在蕭天逸怒斥的眼光中,全都十分識趣的轉過了身去。
“你給本王聽著,你是本王的人,你受的傷,受的委屈,本王會替你一一討要回來,絕不會讓你白白吃這種苦。也讓他們都知道,本王的人,並不是他們可以碰的。”
柳拂眼眶裏有些泛紅,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哽咽的喉嚨裏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蕭天逸鬆開了她,重新將令牌交到她的手裏。
“收好這黑鐵令,本王手下所有的精銳士兵,都聽它的。”
柳拂再也沒有拒絕,手指微曲握住這令牌,即使手腕隨著她的手心用力而越來越疼痛,她也絕對不會在鬆開它。
“明日寅時,城門口等我。”
蕭天逸握著她的肩說。
柳拂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他就離開了這件屋子,隨之而去的,還有屋子裏大半的人。
剩下的隻有重傷漸好孫廉恒和六個手下,還有沫兒。
“秋姑娘。”孫廉恒上前拱手道,“感謝您當日的救命之恩。孫廉恒無以為報。”
柳拂一愣,完全不覺得自己什麼時候救過他。
“那不是我救的你,是王爺找來的其他大夫救了你,不必謝我。”柳拂從未被人這麼鄭重的道謝過,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了。
孫廉恒去搖了搖頭對她說:“秋姑娘不必自謙,隨時其他大夫醫的病,若是沒有您當時危急時刻給我吃下的那顆救命丹『藥』,恐怕我也撐不到其他大夫過來的時候了,而且,黃奕都告訴我了,我的外敷的『藥』,喝下的『藥』,都是您親自開的『藥』方,那個大夫也都對您的『藥』方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