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自然是感覺到了這一刻的尷尬氣氛。
她也突然明白了,蕭天逸這次並不是來講和做客或者是公平談判的,他分明就像是個討債的!
“王爺,何必如此,你是個大人,而我隻是個孩子,你又何必與我計較?我自罰一杯,向王爺賠罪。”木冉清說著,就舉起手中的茶盞,一飲而盡了。
隻是,這並不能讓蕭天逸的態度緩和幾分。
這種客氣的程度,讓柳拂十分意外,木冉清為何要對蕭天逸如此恭敬,即使他的實力再強大,也至少這也是木冉清的地盤,他的態度,真的是很可疑了。
這時,蕭天逸鬆開了摟緊柳拂的手,讓她從自己的大腿上起來了。
沒有了桎梏的柳拂隻覺得通身都很舒暢,這漸入秋日的氣候,還沒有完全的涼快下來,還有些悶熱,在他的身上坐的久了,燥熱是難免的。
柳拂微紅的臉映入蕭天逸的眼中,瞬間化為柔情一片。
蕭天逸站起來,對木冉清說:“如此,那便改日再敘,本王累了,可否給本王安排個妥善的住處?”
“當然可以,永樂王爺的留宿,就真的是蓬蓽生輝了!”
木冉清恭維的答道。
柳拂不解的看了蕭天逸一眼,原來他是真的想要在這裏留宿,可是……她總覺得這裏四處都是危機,別說是留宿,就是讓她在這裏呆上幾個時辰,她都覺得難受。
如果真的要留宿的話,她覺得應該把沫兒帶過來陪她一起才好一些。
隻是,這裏畢竟是險境,還是不要讓她涉險吧。
糾結了半天也無濟於事,來都來了,倘若是蕭天逸的決定,那麼,他肯定有辦法,保證她的安全,所以,她要做的,就是相信他,就行了!
“來人,帶王爺去青竹院休息!”
木冉清一聲令下,就從外麵走進來了幾個家丁,齊刷刷的做著請的手勢,邀著他們兩個離開前廳。
蕭天逸上前『露』著柳拂的肩膀,就跟著家丁們出去了。
門口,黃奕和羅俊羅曉正在焦急的等著他們,見他們兩個毫發無損的出來了,才放心下來。
蕭天逸對他們三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跟上,這一行人才一起離開的前廳。
他們跟著家丁繞著九曲回腸的長廊走了許久,終於到了木冉清口中的青竹院。
說是名字叫做青竹院,那麼,這院內的青竹自然也是長的十分好。
微風吹過,密密的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眾人聽了,也是十分的心曠神怡,隻可惜,現在的這種情形下,沒有一個人有心思去欣賞這美景了。
家丁很是全麵的介紹了青竹院,幾間屋子,主屋和廂房,錯落有致,清雅幽靜,是個留宿的好地方。
蕭天逸僅瀏覽了一遍這院子,就將家丁們都遣走了,隨即帶著所有的人,走進了主屋。
這間主屋的陳設也是十分的雅致,蕭天逸讓他們將門窗都管好了,並留下羅曉在門外守著。
蕭天逸謹慎的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個火折子,將桌上的燭燈點燃了,然後從窗邊的案前,取來了紙和筆。
柳拂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配合著他,從花瓶中取了些水,在眾人不解的眼光下,開始研磨。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蕭天逸拿起了筆,輕輕蘸了些墨,開口說:“你們在這裏好好的住著。”
然後另一邊在紙上寫道:門外的羅曉是假的。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柳拂,都用十分驚悚的目光在蕭天逸和這張紙上輾轉著。
很顯然,他說的話,是給門外的假羅曉聽的,而紙上寫的,才是他真正想要說的。
“這幾日大家都累了,軍營裏沒有什麼好吃好喝的,但是在這裏,木城主定不會虧待咱們的。”
蕭天逸繼續說著,一邊執筆寫到:假裝不知情,繼續演戲。
“是,主子,我們知道了!”黃奕心領神會的答道。
蕭天逸將這張紙放在一邊,換了一張白紙準備繼續寫,柳拂則不慌不忙的將那寫了字的紙,撿起來,湊到了燭燈邊上,將其點燃。
星星的火苗升起,照亮了眾人的臉龐,待其化為灰燼,柳拂才鬆開了手繼續研磨。
“咱們大約需要在這裏住上三天,等城外的援軍來了,我們就可以裏應外合的殺出去了。”蕭天逸仍在故意說給門外的羅曉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