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打鬥聲已經漸漸消散,他們到達了大營。
沫兒一早就在大營門口守著了,聽見了馬蹄聲,整顆心都跟著淩『亂』了起來。
在她看見柳拂倒在蕭天逸的馬背上時,立刻變了臉『色』。
她甩開慌張的情緒,立刻轉頭回營去叫軍醫了!
營中主帳裏,柳拂正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身邊圍著一堆的人,都在等著軍醫給她診治的結果。
軍醫的臉『色』越來越沉重,為柳拂檢查了半天,卻也是一副愁苦的表情。
“軍醫,你跟本王說實話,她到底怎麼樣了?”
蕭天逸鐵青的臉『色』已經漸漸變黑,低沉的聲音裏聽得出他竭力壓製的衝動。
軍醫早就聽聞了這個女子在蕭天逸心中的重要『性』,他也是十分緊張了,聽了蕭天逸的話,他不敢有所隱瞞,便拱著手,硬著頭回答道。
“回王爺,秋姑娘頭部的上並不是很嚴重,沒有撞壞腦子,也沒有傷到頭骨,隻是小傷,而頭疼的便是她的身體了。”
“她的身體如何?”
蕭天逸知道,自將她從佩佩手中救出來,先是不能動彈,再是異常靈敏矯健,這其中定有蹊蹺的地方。
軍醫猶豫了片刻,接著答道:“秋姑娘的身體,似是受到過極大的創傷,表麵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傷痕,但是她的傷卻是由內而外的,不知是『藥』物所導致,還是她自身體質的原因。在加上……王爺請看著腰上,腹部,還有小腿上的『插』著的銀針,想必是秋姑娘自己施的針。”
軍醫的臉上透著無奈的情緒,張口想解釋,卻又閉上了嘴。
“這些銀針,是不是可以暫時的去除身體的乏力和疼痛,令人暫時『性』的獲得十分靈敏的身手。”
蕭天逸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
軍醫瞬間被他折服了!連忙鞠躬應道:“正是!正是!”
“軍醫,可有治愈身體的辦法?”蕭天逸凝眸看著柳拂,心中翻騰著不知名的情愫,說話的聲音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這一問,軍醫的臉上又出現了難『色』。
“回王爺,這如果是『藥』物所導致,那麼,找到解『藥』即可,若是自身體質的原因,也就隻能慢慢的調養了,至於這調養的結果,因人而異……”
軍醫將這說的模棱兩可,可大家都可以聽出其中的意思。
不過就是難以治愈。
蕭天逸並沒有為難這個軍醫,而是屏退了他,接著,讓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主帳,沫兒還有些戀戀不舍,卻是硬生生的被黃奕拉走了。
這主帳是她曾住過的,還殘留著淡淡的『藥』味,蕭天逸親自取來了白布和止血的『藥』,為她的頭部包紮著。
“拂兒,之前每一次,都是你為我治傷,你為我包紮傷口,這次終於輪到我了。”
蕭天逸極其溫柔的眼神看著緊閉雙目的柳拂,喚著她的名字,寵溺的聲音充滿了磁『性』,而躺著的人,卻一個字都聽不見。
他沒有自稱“本王”,他想與她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拂兒……”
蕭天逸握著她沾染塵土的雙手,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心中懊惱萬分。
他或許不應該帶著她進城,不應該帶著她進城主府,那個地方帶給她的每一次都是傷害!
聲聲的喚著她的名字,他再也不怕她知道,自己早就發現她的真實身份。
“拂兒。等到天黑,我就回城為你去報仇,傷害過你的人,我不會讓他好過。我會把小靈和羅曉都平安的帶回來。你好好的養傷,拿下主城,我就帶你去尋找名醫,你的身體,無論是什麼原因,我都會把你治好。”
他一句一句將自己心中從未說出口的話,都對她說了出來,不管她聽不聽得見。
柳拂靜靜的躺在床上,抿著的雙唇,不著痕跡的勾了一下,又瞬間變回了原樣……
蕭天逸猶豫很久,在她的額上落下了一個溫柔濕熱的輕吻,這才終於鬆開了她的手,朝帳外走去。
當他的腳步聲伴隨著掀開帳幔的聲音都塵埃落定了之後,帳中隻剩下了柳拂一個人,她靜靜的在床上躺了許久,周圍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