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感覺到了這氣氛有些異常。
軍醫先上前小心翼翼的為柳拂診著脈,心中還是有些緊張,一邊緊張於這帳中異樣的氣氛,一邊給一個醫術超凡的大夫診治,心中無法壓製這種忐忑。
“王爺,秋姑娘的病情……”軍醫停頓了片刻,才皺著眉繼續說道:“從脈象上看,與之前無異,即使是已經醒過來,身體上的創傷,仍是十分嚴重的。秋姑娘,你看呢?”
軍醫不忘在最後還問一下柳拂,他早就領教過柳拂的醫術,即使她歲數不大,還是個女子,自己在她麵前,也隻能甘拜下風。
“勞煩軍醫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反正已經這個樣子了,您就隨便開幾副『藥』方,死馬當活馬醫吧。”
柳拂頭也不回的冷冷的答道。
“這……”
軍醫聽了她的話,有些不知所措。
這病情雖是很嚴重,卻也不會馬上致死,好好的調養,或者研製出正確的配方,還是有很大的可能好起來的,並沒有到那種“死馬當活馬醫”的程度。
所以,她說的這話,很明顯都是氣話。
“秋姑娘,怎麼說這種話?”黃奕忍不住的開口了,“軍醫都說了要慢慢調養就能好起來,我們和王爺都很擔心你的身體,王爺他……”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羅俊狠狠的用胳膊肘捅了一下!
黃奕吃痛,口中的話被生生的打斷了。
“王爺,沫兒還有活兒沒幹完,先出去了。”沫兒隨便找了個理由,就轉身走出了帳篷。
黃奕看了看蕭天逸陰晴不定的臉『色』,又看了柳拂一眼,這才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主子,外麵還有很多受傷的兄弟們,我們先將軍醫帶去查看,過會再讓軍醫把秋姑娘的『藥』方送來給您過目!”
羅俊拱手對蕭天逸說,沒等蕭天逸點頭,他就拉著黃奕和軍醫一起走出了帳篷。
大家都識趣的離開了之後,帳內又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拂兒……我剛剛的話,無心傷你。”
蕭天逸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可怕的沉默。
柳拂早就收起了心中的委屈,讓自己鎮定下來了。
隻是她沒想到,蕭天逸真的會低下頭,丟掉架子跟自己道歉。
“拂兒,治好你的傷要緊,有什麼不滿意衝著我來,不要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蕭天逸上前坐到了她的床邊,放緩了聲線,輕柔的說。
柳拂微微一震,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好像被觸動了一樣。
“我的身子沒有大礙,是被那個為你擋箭的女人下了『藥』而已,她人死了,就找不到解『藥』的下落,若是給我一點時間,說不定我可以自己研製出解『藥』,但是,我沒有時間了。”
柳拂依舊沒有將頭轉過來看他,隻是沒有一點語氣的回答著他的話,冷靜異常的陳述著眼前的事實。
“你為什麼沒有時間,你可以先吃軍醫的『藥』,調理調理身子,好一些了,就慢慢研製解『藥』,沒有人會打擾你。”
蕭天逸的語氣十分的堅定。
他不是不知道柳拂話裏的意思,隻是他不會順著她的意思來。
“我是說,今天還有一場生死未卜較量,你知道,我斷然不會讓你一個人去。”
柳拂終於轉過了頭,眼神異常的嚴肅,毫不躲避的直視著他的黑眸,堅定不移的說。
蕭天逸微微眯起了眼睛,緊緊的鎖著一雙眉,反問道:“你也知道,本王也是斷然不會讓你跟著一起去。”
“你!”
柳拂咬著唇狠狠的盯著他。
雖然心裏知道他是為了她的身體,可她也有自己非去不可的理由!
“本王會將小靈和羅曉一起帶回來,一舉拿下江南主城,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蕭天逸反問著柳拂,他的一雙眉,像是兩道解不開的結,緊緊的鎖在一起。
柳拂的心下一空,她不知道自己在不放心什麼,隻是心中有一股強烈的預感,十分不詳,她總覺得,這次如果不跟著他去,將會留下終生難以彌補的遺憾!
“我就是擔心,直覺這場戰鬥的結果很不好。就算你不帶我去,你走了之後,我一樣有辦法追過去。誰也攔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