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這麼久,本宮乏了,回宮吧,你們倆給本宮跟上。”
柳拂抬手掩唇,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指了一下,便在香蜜的攙扶之下轉了身,沫兒和季兒也立刻跟了上去。
“恭送皇後娘娘。”
德妃跪地行禮,直到她走遠了才起身。
走在路上,柳拂在心裏沉思,這麼久沒出宓秀宮,外麵的形勢她還真有點兒看不清了。
比如剛剛的德妃,今天若不是她恰好撞見,這兩個丫頭一定吃不了兜著走,可德妃卻偏偏在她麵前表現出一副溫婉賢良的模樣,看德妃衣著華麗,濃妝豔抹,根本就不想老實本分的女人。
“娘娘,您好不容易出宮一次,為何不趁此機會,好好教訓一下德妃,殺雞儆猴,也讓後宮其他人看看,為您以後立威鋪路?”
香蜜壓低了聲音,不解地問道。
“想立威有的是機會,眼下本宮還不清楚後宮的局勢,不可貿然出手,若是教訓了皇上的寵妃,本宮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她淡淡地解釋了一句,目光清冷,神『色』淡漠,雖然妝畫得不錯,可依舊擋不住她眼底的凜冽。
“娘娘您多慮了,現在的後宮,沒有哪個嬪妃得聖寵,皇上一個月也來不了幾次後宮,德妃之所以那樣精心打扮打扮,在外遊晃,就是為了能偶遇皇上,所以您大可不必把她們放在眼裏,論及位份,您才是後宮之主。”
香蜜的臉上泛著幾分得意,在這個深宮裏,不止嬪妃之間有比較,連宮女太監也是如此,誰要是走運跟了個得寵的主子,那無疑就能跟著雞犬升天,香蜜是她身邊的人,所以走路腰杆都挺得比其他宮人直。
她聽著這些話,心裏不禁驚了一下,原來這些日子風君易竟然是這麼過來的,這後宮佳麗無疑都成了擺設,倒還真是不可思議。
“風水輪流轉,她們現在不得寵,不代表以後也沒那個福分,若是她們中間有人誕下了皇子,那地位可就不一般了。”
她看似是閑聊,實則是在套香蜜的話,呆在宓秀宮這麼久,她必須好好打聽,但又不能太過刻意,惹人懷疑。
“皇上膝下至今無子,若是她們中間有人有那個福分,也不至於等到現在,我看娘娘您比她們有機會。”
香蜜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狡黠的笑。
柳拂卻是下意識地輕撫了一下小腹,目光不著痕跡地下移,她確實有那個機會,但卻不是要懷風君易的種。
回到了宓秀宮,她倚在寢殿的榻上,香蜜給她沏了杯茶,自然地站到她身旁,給她『揉』肩,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
而柳拂卻沒有半點放鬆。
照規矩,沫兒和季兒未得她傳召隻能候在寢殿外,她以寢殿太悶為由,支走了所有在一旁候著的宮人,跟香蜜知會了一句。
“去把那兩個丫頭叫進來。”
不知怎的,她心裏總有種想法,覺得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冥冥之中都跟蕭天逸有關。
“是,娘娘。”
香蜜應了一聲,繼而就退下了,從外麵把沫兒和季兒都帶了進來,本想過來繼續給她『揉』肩,卻被她一個眼神擋了回去。
“本宮突然想吃燕窩,你去廚房親自盯著,免得差了火候。”
她朝著香蜜隨意吩咐了一句,香蜜又幾分疑『惑』,並不想走,但也不敢多問,遲疑了一下,還是行禮告退了。
“奴婢季兒,參見皇後娘娘。”
還沒等她開口問,季兒就跪到了地上,率先說出了名諱,沫兒則伶俐地轉了身,關上了寢殿的門。
“免禮吧。”
她就知道這個丫頭不簡單,看來她應該猜得八九不離十,季兒就是奔著她來的。
她仔細打量著季兒的身段,看著跟普通宮女一般無二,隻是起身的動作卻輕快不少,應該是習過武的。
“奴婢……是來保護娘娘的。”
季兒立刻說明了來意,還特意壓低了聲音,剛好夠殿中幾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