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回到自己的房中之後,就一頭悶在了被子裏麵,直到過了晌午也沒有出來。
“姑娘,王爺帶兵出征,你不去送行嗎?”
沫兒站在床邊,看著躲在被子裏麵的柳拂,不管她說什麼都沒有反應。
“不去了。”
柳拂沉悶的聲音從被子裏麵響起,之後,就再沒了動靜。
沫兒無奈的離開了房間,就當柳拂是因為蕭天逸的出征而感到不悅,留下柳拂一個人在房間靜靜的呆著。
沫兒極輕的動作,將房門關上之後,和守在門口的季兒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就去給柳拂煎『藥』了。
柳拂一下子將蒙在頭上的被子掀開,『露』出了上半身。
這時的她已經穿上了黑『色』的勁衣,將平日裏散著的頭發全部束起,利落的翻身下床,玲瓏有致的身材瞬間凸顯了出來,一身黑『色』的勁衣將她的身姿包裹,整個人透著英姿颯爽的意氣。
她環顧了四周,又輕聲輕氣的將耳朵附在門上,確認季兒沒有什麼動靜之後,才輕輕的勾唇,『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壞笑。
……
“季兒,姑娘還沒出來嗎?”
半個時辰之後,沫兒端著『藥』碗過來,見季兒站在門口,連地方都沒挪動過,就奇怪的問道。
季兒抿著唇搖了搖頭,沫兒這才走到門前,輕輕的叩響了房門。
“咚咚咚……”
“姑娘,喝『藥』的時間到了。”
屋內沒有動靜。
“姑娘,『藥』已經熬好,我端進去,你趁熱喝吧。”
屋內還是什麼動靜都沒有。
兩個丫頭同時意識到一絲不詳的預感,連忙準備將房門推開,誰知,房門已經在裏麵被反『插』上了。
“姑娘!”
沫兒驚呼了一聲,就用身子撞起了門。
季兒將沫兒拉一邊,然後抬起腿,一腳狠狠踹在門上!
“轟!”
門被踹開了。
房間內果然已經沒有了柳拂的身影,床鋪衣衫都已經疊放整齊,唯一的線索就隻有放在桌上的一個信封。
“姑娘走了。”
沫兒合上信封,失落落的說。
“我去將姑娘追回來。”說著,季兒就轉身準備出去追人。
“季兒不用追了。”沫兒將季兒叫住,阻止了她,“姑娘不會回來,她有想做的事情,便沒有人能阻止的了她,連王爺都阻止不了,就更別說咱們了。”
季兒聽著她的話,停下了腳步,一臉嚴肅的陷入了沉思。
此時,蕭天逸帶著兵馬出了城門。
幾乎全城的百姓都來相送了,這江南主城中少見的成了萬人空巷的局麵。
柳拂孤身一人混在了圍觀的百姓中,帶著十分不起眼的人皮麵具,穿著一身黑衣,很好的隱藏住了自己。
她是來送他的。
即使他看不見他。
出城的隻有一大隊的人馬,實際的兵力,都駐紮在城外,蕭天逸騎著一匹黑馬,雙眼蒙著黑紗,向來不穿鎧甲的他,現在依舊是一身玄『色』的衣衫,披著一件純黑的披風。
寒風凜冽,將他的披風吹起,順著漆黑如瀑的長發,揚起極美的弧度。
他的身後跟著許多讓柳拂覺得很眼熟的將軍,羅曉站在城樓之上鎮守,其他的人,都跟著蕭天逸出征了。
“嗚——”
長長的號角聲想起,這是出發的象征,緊接著,便想起了震耳欲聾的鑼鼓聲,羅曉站在城樓上親自擊鼓,為他們餞行。
柳拂看著蕭天逸騎著馬緩緩的從自己的身旁路過,便隨著百姓一起下跪送行,偷偷的抬眼看向他時,柳拂竟詫異的發現蕭天逸蒙著黑紗的臉,正朝著自己的放下偏轉了過來!
她的心跳突然停止,被他這偏頭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他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為何要回朝她這邊轉頭?距離這麼遠,自己又易了容,不可能被一個雙目失明的人發現吧?!
柳拂心虛的低下了頭。
然後,蕭天逸突然勒停了自己胯下的黑馬,整個出兵的隊伍瞬間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