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柳姑娘,請吧。”
白大叔完全忽視了柳拂的疑問,態度很是冷淡生分,如同陌生人一般,起初柳拂還以為白大叔再次出現,蕭天逸的眼睛或許有救了,但現在看來,可能還是有些棘手。
白大叔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突然投靠了山賊?難道是和蘇兒姑娘的死有關係?
一個個的疑問在柳拂的腦海中冒出了,她想繼續追問,蕭天逸卻握住她的手,帶著她站起了身,蕭天逸也覺察到了白大叔的異樣,但卻沒有表『露』半分,當務之急是得先離開這兒。
“那就多謝了。”
蕭天逸麵向慕容清淵,看似親和地道了聲謝,其實心裏一直都在提防著。
慕容清淵笑意淡漠,並沒有反悔的意思,如此大費周章地引他們來此,還沒達到目的,就要把他們完好送回,蕭天逸不信有這樣的好事,所以心裏對白大叔產生了懷疑。
白大叔緩緩走到那滴水的銅製龍頭出,抬手將龍頭旋轉了一圈,頓時外麵漸漸透進了細微的光亮,通向外界的出口也顯現了出來。
蕭天逸猜得沒錯,水聲從這裏傳來,那出口想必也就在這兒。
白大叔在前麵帶路,他們跟著徑直走了出去,外麵慕容清淵的人已經備好了馬車,除了白大叔之外,還有二十多個隨從,就在他們準備走的時候,月環從密室中走了出來。
“寨主有令,命我協助,一路保護王爺和柳姑娘的安全。”
月環一襲黑布短衣,圈環兵器懸掛在腰間,麵容倒是清秀,但這做派總是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果然,慕容清淵不會就這麼讓他們走,月環雖然名為保護,實則是監視,這一路上的情形,估計都逃不過慕容清淵的眼睛。
柳拂瞥了月影一眼,轉身就在蕭天逸的攙扶之下上了馬車,緊接著蕭天逸坐到了她身旁,月環在前方探路,白大叔騎馬跟在他們的車旁,啟程之時還算平靜。
柳拂撩開馬車的簾布,望了白大叔幾眼,剛才她一直都沒機會問,現在已經上路了,她一定要問個清楚,白蘇意外喪命,白大叔失蹤又突然出現在此,這些到底跟誰有關?樁樁件件,都是謎團。
“白大叔……”
她正準備問來著,蕭天逸突然握緊了她的手,她轉過頭,卻見著蕭天逸搖了搖頭,從上車的時候開始,蕭天逸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沉不住氣,所以麵『色』格外凝重。
“何事?”
白大叔轉過頭,望著柳拂,看著蒼老了許多,雖然聲音身形都未改變,但眼神卻不似從前親和了,透著說不出的冷冽,讓她倍感陌生。
“我想喝點兒水,能給我拿點兒嗎?”
柳拂望向了白大叔掛在馬背上的水袋,話鋒一轉,遮掩了剛才的念頭。
白大叔解下水袋,遞了過去,柳拂接過,道了聲謝,隻是打開瓶塞,假意喝了兩口。
“過了這段山路,前麵有個小鎮,時辰不早了,得趁天黑之前趕過去,晚上趕路不安全,我們找間客棧休息一晚,明早再出發。”
白大叔似乎對這一片十分熟悉,大聲提議了一句,月環也點了點頭,沒有任何意異。
這樣也好,他們提心吊膽了一整天,正是疲乏困頓的時候,雖然蕭天逸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還需固本培元,所以不便長途跋涉。
而且關於白大叔的事,他們也能趁夜深人靜之時找個機會單獨前去問問緣由。
走了兩個多時辰,小鎮終於到了,邊塞之地,鎮子相對簡陋,也沒什麼像樣的客棧,他們隻是簡單找了間小店,把馬匹都安置好了,吃了點東西,就回房休息了。
蕭天逸跟柳拂的房間在二樓最西邊,白大叔住在隔壁,月環則住在最東邊,靠近上下的樓梯,適合觀察周邊的環境,注意往來的人。
入夜之後,四麵都寂靜了起來,一輪弦月隱匿在天邊的烏雲之中,涼風簌簌,吹落了一片枯黃的樹葉,房間裏燭光閃爍,燈火昏黃,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實則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