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些山賊很快就頂不住了,被打得落花流水,白大叔雖然心裏對蕭天逸有恨,但這個時候還是在跟他們合力對付官兵。
但即便如此,他們隻有兩個人,無異於以一敵百,這場拉鋸戰,他們如若不盡快脫身,或者沒有援軍,一定會被斬殺或者生擒。
柳拂身上沒有銀針了,好在那些官兵不敢傷她,她跟在蕭天逸身後,好幾次都差點被抓住,幸虧蕭天逸行動敏捷。
“啊——”
突然隨著一聲輕叫,月環被一個士兵刺到了肩胛,她立刻轉過了身,一腳把那士兵踢到了一邊,鮮血頓時浸透了她的布衣。
柳拂見狀,心裏頓時慌了幾分,抓著蕭天逸的手也收緊了不少,手心滲出了一層粘膩的汗,雖然她向來聰慧鎮定,但她畢竟是女人,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她的心裏難免會忐忑。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陣陣急促馬蹄聲,蕭天逸起初以為是這群官兵的援軍,但幾聲清脆的銅鈴聲傳來,他立刻覺察到了不對勁。
這陣鈴聲十分特別,像是來自……漢國?
“殺——”
一大隊人馬從包圍圈外湧來,個個手持彎刀,將那些官兵接連斬殺,局勢瞬間扭轉了。
柳拂看著他們身上的服飾,像是來自漢國!
這個地方怎麼會有漢國的軍馬?
難道是來救他們的?這一次會因為漢國的『插』手而絕處逢生嗎?
柳拂心緒複雜的朝那銅鈴聲響起的方向看去。
馬蹄聲越來越近,隨著一聲尖銳的嘶鳴,景玉身穿一襲金絲黑衣,衝破重圍,趕到了他們麵前。
柳拂一眼就認出了景玉,頓時又驚又喜,本是兩撥人馬鏖戰,現在有又一股勢力來橫『插』一腳,所有人都驚住了,原本氣勢洶洶的官兵頓時被打得措手不及,不堪一擊。
那將領頓時將官兵都召集了過去,局麵暫時控製住了,他們也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月環退後了半步,原本銀亮的圈環被鮮血浸染,白大叔的一雙手上也占滿了血汙。
“柳姑娘乃我漢國人氏,朕這次前來,就是要帶她回國。”
景玉氣定神閑,起座在馬上,腰間掛著盤龍玉佩,長發束冠,風度翩翩,劍眉微蹙,一舉一動都頗具王者風範。
那將領頓時慌了神,能如此大張旗鼓,調動這麼多的漢國人馬,又氣度不凡,腰間的盤龍玉佩乃漢國君主才能佩戴,所以景玉的身份不言而喻。
突然出現在這個距離漢國皇城這麼遠的地方,他們定是有備而來。
這些官兵奉鳳君易的命令,帶回柳拂,按理說是不受別國君命的,但眼下景玉的人馬眾多,而他們的兵馬則折損過半,若是真的硬碰硬,他們絕不是對手。
“漢王陛下,我等都是奉命行事,還請您諒解,柳姑娘乃是我等的皇後娘娘,事關重大,您若是要『插』手,還請您先稟明陛下。”
將領的態度十分恭敬,臉上滿是為難,但景玉豈是會退讓的人,若是先稟明了鳳君易,他就不會來這兒了。
“柳姑娘朕今日必須帶走,若是爾等敢阻攔,殺無赦。”
景玉神『色』肅穆,儼然是鐵了心,柳拂到是何許人也,這裏的每個人都清楚,隻是景玉借了這個由頭,他們不敢拆穿罷了。
“這……”
那將領也頓時為難了起來,不敢硬搶,又不敢撤退,隻能在原地僵持著,進退兩難。
就在這時,前方幾個人影騎馬狂奔而來,柳拂和蕭天逸都望了過去,隻不過柳拂是用眼看,而蕭天逸是用耳聽。
“柳將軍到——”
一聲雄渾的男音響起,所有官兵頓時都拱手行禮,柳蔚帶著兩個侍從,緩緩走了過來,目光瞥向柳拂,冷靜卻複雜。
“你們都退下吧。”
柳蔚淡淡地吩咐了一句,那將領如釋重負,立刻應了一聲,帶著餘下的官兵就走了。
這等棘手的差事,有人頂了正好,反正柳蔚是鎮國大將軍,官銜比這裏的所有官兵都高,到時候若是出了事,想必上麵也怪不到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