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她看出了那個錦囊的玄機。
“姑娘,換『藥』的事情,我自己來就好,還是不麻煩您了。”
沫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將自己的褲腳撩起之後,就從心不在焉的柳拂手中接過『藥』和白布,在季兒的幫助下給自己的腿傷換了『藥』。
柳拂的目光落在沫兒的腿上,看似是在關心她的腿上,實際上,她的眼神裏空洞無神,顯然是想起了別的心思。
……
蕭天逸站在主帳中,屏退了身邊的侍從,特地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進來。
她應該不會怪自己沒有去送別吧。
自古多情傷離別,送或不送,結果都是一樣的,又何必傷這一回。
隻是,這次與她一別,怕是短時間內難以相見,想起柳拂腹中的孩子,他的神『色』就漸漸凝重了起來。
就這樣,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蕭天逸的心情才緩和了些,如今戰事要緊,為了不讓柳拂再擔驚受怕,也為了早日回去跟她相見,他必須振作起來,贏下這場戰役。
用完早膳之後,帳外來人通傳,孫廉恒求見,蕭天逸坐在正前方,身邊照例候著兩個侍從,他立刻命人將孫廉恒帶了進來。
“參見主子。”
孫廉恒跪倒在地,拱手行禮。
“起來吧。”
蕭天逸淡淡地說道,然後就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等著孫廉恒帶回的消息。
“主子,屬下截得密函,特來稟報。”
孫廉恒站起了身,將手中的密函呈上,候在一旁的侍從立刻走了上去,接過密函,呈給了蕭天逸,然後就十分識趣的退了出去。
“說吧。”
蕭天逸輕蹙劍眉,薄唇微張吐了兩個字,神『色』也是格外凝重,他猜得到,這密函裏寫著的,一定非同小可。
“屬下打探到,皇帝廣張皇榜,重金尋找名醫,最終求得了一個江湖名醫,治好了病痛,已經醒來多日了。”
孫廉恒微微頷首,盡力壓低了聲音,剛好夠蕭天逸聽見,神『色』漸漸緊張了起來,如臨大敵。
蕭天逸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一下,如若真是如此,那江北的戰事恐怕會更加吃緊,不過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竟然能醫好鳳君易的病痛。
“屬下還得知,皇帝準備禦駕親征,徹底鏟除……江南叛黨,主子可要早做打算,朝廷這次是來勢洶洶。”
孫廉恒小心翼翼地稟告道,蕭天逸不禁攥緊了拳頭,臉『色』陰沉至極,渾身籠罩著山雨欲來的淩厲肅殺,讓人不寒而栗。
鳳君易竟然又想禦駕親征?
蕭天逸從不將這朝廷的兵馬大軍放在眼裏,他對自己手下的軍隊十分有信心,而他不悅的是,鳳君易這一年的第二次禦駕親征,不過,還是為了柳拂而已。
即使鳳君易知道柳拂已經懷著他的孩子了,卻還是不肯輕易放棄。
而且,這次是真的鐵了心要跟他來個了斷了,朝廷必定會傾盡全力。
另一方麵,能醫好鳳君易的病痛,蕭天逸隻想到了兩個人,一個是白大叔,再一個就是柳拂,除他們兩人之外,他完全不覺得普天之下誰還有如此高超的醫術,柳拂固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就隻能是白大叔了吧。
但是也不排除,還有其他想白大叔那樣隱居埋名的神醫,可沒有埋名神醫,沒事又何必跑去給皇帝治病。
白大叔將自己視作殺害蘇兒姑娘的凶手,又莫名其妙的投靠了以慕容清淵為首的山賊,要是去給皇帝治病,這似乎也說不通。
樁樁件件的事情,看起來沒有什麼聯係,可實際上又好像有著莫大的聯係。
“你馬上派人繼續追查,那個江湖名醫到底是何許人。”
蕭天逸思量片刻,淡淡地開口道,雖然現在的局勢對他不利,但他還是依舊鎮定,畢竟事情還沒到不可轉還的地步,他絕不會輸給鳳君易。
“是,屬下領命。”孫廉恒肯定的答道,“主子,這神醫有沒有可能是白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