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皺著眉頭就準備上前將書房的門推開進去,黃奕敏捷的一把將她攔住。
“柳姑娘,王爺說了,不讓任何人進。”
柳拂看著他為難的臉,信誓旦旦的說:“王爺要是怪罪,我擔著,難道你像看著王爺在裏麵勞累受凍?”
黃奕遲疑了一下,才緩緩的收回了攔著她的手臂。
此時已是晨光熹微,柳拂將書房的門推開,讓黃奕在外麵等著,就一隻腳踏了進去,隻見蕭天逸伏在案上,一隻手撐著自己的頭,似是睡著了一般。
窗外微弱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微黃的光影將他的身形籠罩其中。
“王爺?”
柳拂輕聲的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見蕭天逸沒有什麼反應,這才確定他是睡著了。
柳拂從旁邊的坐榻上取來一條毯子,緩緩的走到他的身旁,輕手輕腳的將毯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蕭天逸仍是沒有醒,一動不動的倚著頭。
她不放心的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摸』了『摸』,一陣微涼的觸感傳來,令柳拂忍不住皺起了眉。
這已經過了冬至的天氣,雖是在江南,卻也已經是寒冷入骨的天氣了。
“黃奕。”
她將門外的黃奕喚了進來。
黃奕進門就看見蕭天逸那樣的姿勢附在案上,即使是有了聲響,也沒有蘇醒的跡象。
“柳姑娘,這……”他為難的看著蕭天逸,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王爺想必是累極了,你過來幫我把他抬到床上去睡吧。這大冬天的,手都凍涼了。”柳拂緊緊的蹙著一雙秀眉,十分心疼的說。
黃奕應了一聲,就繞道書案前,將蕭天逸從椅子上扶了起來。
柳拂在另一邊扶著,黃奕立刻站在了蕭天逸的身前,讓他趴在了自己的背上,準備將蕭天逸背到床上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蕭天逸有了動靜。
有些站不穩的他一下子又坐倒在了椅子上,剛剛醒過來的他便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身邊有人,渾身的神經瞬間警惕了起來。
他的一雙手緊緊的攥著椅子的扶手,手背上突兀的青筋驟然暴起,腳下蹬地,立刻借力向後退出了幾米!
凝重的神『色』在他略顯疲倦的臉上,顯得更加肅穆,他微微側著頭,似乎是在細細的聽著周圍的動靜。
柳拂的心驟然揪緊。
剛剛醒過來的他看不見身邊的任何人,卻本能一般的警惕了起來,將周圍的一切,不論好壞,都要加以防範。
如此活著,他該有多累……
“是我。”
柳拂心緒複雜的看著蕭天逸,緩緩的開口。
而聽見她的聲音的一瞬間,柳拂就明顯的感覺到他渾身繃緊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了下來。
剛剛似乎是過於緊張了,連她身上的味道都沒有聞出來。
“你起來了?什麼時辰了?”
他開口問道。
柳拂聽著他沙啞的聲音,少了一些清冷深沉,多了幾分勞苦的倦意和初醒的惺忪。
她似乎從未見過他的這個樣子。
他在柳拂的麵前,從來都是清冷孤高的模樣,冷峻而沉著。
“剛到卯時。”
她輕聲的回答著,然後走到他的麵前,伸手環住了他的胳膊。
“走吧,回房間床上睡一會兒去。”
蕭天逸站起身來,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二人朝蕭天逸的房間走去,黃奕去去了一些棉被,跟在他們兩個的後麵。
“你先好好的睡一覺,所有的事情,等醒了再說,我會守著你,等著你睡醒。”
柳拂將蕭天逸帶到他房間的床前,等著黃奕將床鋪收拾好之後,就讓蕭天逸坐在了床上,一邊為他解開身上的衣服,一邊說。
黃奕斜著眼,曖昧的看了柳拂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就直接退了出去。
柳拂不理會她,仔細的伺候這眼前的這個什麼都看不見的男人。
蕭天逸清了清嗓子,正聲道:“拂兒,我自己可以的,你有孕在身,不要太多勞累了。”
“嗯,等你睡著我就休息。你回來的快,我什麼都沒給你準備好你就到了,這屋子還是不夠幹淨,褥子也薄,等會我讓季兒給你準備新的被褥來。”
柳拂說著,就將他的外衣脫了下來,她這才發現,蕭天逸並沒有穿多少衣服,脫了外麵的薄棉衣之後,裏麵就隻有單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