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拂對她麵冷心冷的樣子,靜靜麵上有些掛不住。
她現在畢竟也是蕭天逸的妃子了,可在柳拂麵前還是抬不起頭來。皆因當初她是柳拂身邊伺候的宮女,這個靜妃之位也是柳拂施舍給她的。
想到這些,靜靜那雙保養得頗為白皙的手就緊緊捏成了拳頭,一雙眸子裏也隱著恨意。
都是柳拂,才將她死死壓在這個妃位,隻要柳拂還在一天,蕭天逸就不會多看她一眼。
轉念一想,靜靜眉眼間就轉換成了溫婉的笑意。
“拂姐姐莫不是在還在生靜靜的氣?”說話間,靜靜已經走到了柳拂的身後,可憐巴巴地看著柳拂,好似有人『逼』著她犯了什麼滔天大錯一般。
柳拂莞爾一笑,道:“你何罪之有?”
見柳拂淡然的模樣,靜靜一時啞口無言。
她張了張嘴,訕笑道:“那拂姐姐為何不願吃靜靜親手做的點心?你以前可是最喜歡吃我做的點心了。”
說話時,靜靜眼中全是明明滅滅的光,好似在回憶兩人當初多麼要好一般。
看她嬌柔做作的模樣,柳拂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她隨意地瞥了一眼那精致的點心,柔聲道:“你這做點心的手藝倒是越來越好了,看著就叫人食指大動。隻是我方才才吃過不少的東西,現在這胃裏還滿著呢!想必今日是沒福分吃你做的點心了。”
說罷,她擺擺手,身後伺候的宮女便招呼寢宮裏的宮女把點心端下去。
沒想到柳拂竟然如此不給自己顏麵,靜靜麵上的陰冷轉瞬即逝,笑道:“即使如此,那便是我不會挑時辰了,下回靜靜定會挑個好時辰,讓姐姐好生嚐嚐我現在的手藝。”
說罷,她便要坐在柳拂的身邊,卻被守在柳拂身旁的宮女給搶先了一步。
宮女手中本端著一杯滾熱的茶水,正要遞在柳拂的手裏,卻被靜靜給擋住了,一杯茶水便悉數倒在了柳拂身邊的椅子上。
黃褐『色』的茶水全都浸在了深紫『色』綢布墊子上,深紫『色』也變得越加深了。
靜靜麵『色』忽晴忽陰的,瞧著好不嚇人。
宮女一個慌神就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道:“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靜靜本要撒氣在宮女的身上,可柳拂卻快她一步,瑩白的手就落在了宮女的麵前。
“左不過是個墊子、一杯茶,沒什麼大礙。靜妃娘娘更是能體恤你們的辛苦,起來吧!”
說罷,宮女感激地拉住柳拂的手,心翼翼地站了起來。
見狀,靜靜也拂了拂手裏的帕子,笑道:“拂姐姐說得有理。你也是,不過是件事,你何苦這般膽怯,瞧這手,都燙紅了。”
她假裝親昵地抓住宮女的手,狠狠地掐了她一把。
宮女吃痛,卻害怕得罪了靜靜,隻得忍著不出聲,“多謝娘娘關心。”
待靜靜鬆了手上的力度,宮女才心把手縮了回來,不敢多看靜靜一眼。
看柳拂那不冷不熱的態度,靜靜也沒什麼心思在她寢宮裏久待,便向著柳拂躬身行了個禮,輕笑道:“拂姐姐莫要怪罪,靜靜今日有些乏了,想來拂姐姐長久奔波,也該休息休息,便不叨擾姐姐,這就回去了。”
早就巴不得她趕緊走的柳拂自是淡然地點了點頭,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曾給靜靜。
靜靜麵『色』極為平靜地出了柳拂所住的寢宮,兩隻腳剛踏出大門,麵『色』就陰沉了七八分。
跟在她身邊的宮女隻覺得脊背發涼,『摸』不清這個主子的心思,隻能戰戰兢兢地跟在她的身後,心翼翼不敢多說話。
靜靜使勁絞著手裏的帕子,麵『色』陰沉地說道:“現在都已經是個沒名沒分的人了,還有興致在我麵前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輪地位,我靜妃之位不比她一個一已死之人低吧!”
她身後的宮女聽她如此議論柳拂,心中亦是大駭,直言道:“娘娘,這話萬萬說不得啊!柳皇後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若是被有心人聽見,必定會加以詬病的。”
見宮女還偏著柳拂,轉身就是一巴掌。
“你這話的意思本宮這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了?”靜靜那隻打宮女的手還在顫抖,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有些激動。
響亮的耳光讓宮女失了心神,慌『亂』跪在地上,磕頭道:“奴婢一時失言,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見狀,靜靜冷哼一聲,道:“不過是皇上可憐她罷了,你們還真當她是以前的皇後不成。現在她不過是寄居在皇宮裏的一個『婦』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