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著鏡中的自己出神的靜妃這才回過神來,目光轉向千丞相。
他笑著站在寢殿中間,雙手附在身後,好像他就是皇宮裏的主人一般。靜妃皺緊了眉頭,她對自己的這個認知很是不滿。
皇宮是蕭天逸的,楚國是蕭天逸的,這個千丞相不過是蕭天逸的一個臣子而已。
察覺到靜妃一直在看自己,千丞相輕笑一聲,對上靜妃的目光,“靜妃娘娘,您在看什麼?”
靜妃擰緊了眉頭,故意做出一副威嚴的樣子,道:“千丞相可知這裏是皇宮?是皇上後宮妃嬪所住的地方?豈是你一介臣子能隨意出入的地方?”
看她聲『色』俱厲的樣子,千丞相一點也不放在心上,邁著從容的步子走向靜妃。
“皇上遠在邊境,現在生死不知,娘娘覺得,戰場上刀劍無眼,皇上有幾分活著回來的機會?”說話時,千丞相麵上帶著深不可測的笑意。
對上他的眸子,靜妃隻覺得心底發寒,汗『毛』直立。這千丞相能不顧蕭天逸的意思將自己從大牢裏放了出來,現在還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靜妃越想越覺得不簡單,眉頭都擰成了結。
“千丞相,你可知你這話被別人聽了去會砍頭的!”靜妃嗬斥一聲,麵上還帶著狠厲。
千丞相輕嗤一聲,道:“娘娘難道也希望皇上回來?然後把娘娘你再關回大牢裏,讓你看著柳拂和皇上恩恩愛愛,在大牢裏坐吃等死嗎?”
提到這件事,靜妃麵『色』就變了。她雖心悅於蕭天逸,但也不想老死在牢中,過永無天日的生活。
她暗暗捏緊了衣角,心裏很是慌張。
見她麵上帶著冷意,千丞相很是滿意,點了點頭,走到靜妃的麵前,笑道:“靜妃娘娘是不是也不想在牢裏孤獨終老吧!皇上現在還在邊境,也不知是生是死,娘娘不該為自己打算一下嗎?”
千丞相麵上帶著笑意,眼睛裏帶著寒意。
“千丞相,你今日來的目的恐怕不隻是把我從牢裏放出來這麼簡單吧!”靜妃舒了一口氣,拿出自己妃子的架子,麵『色』沉穩地看著千丞相。
她現在已經落到這個地步,的確要為自己謀劃一下了。
達到目的的千丞相笑了笑,道:“娘娘果然聰慧!既然娘娘覺得要為自己謀劃一下,那娘娘以為要怎麼才能以絕後患呢?”
千丞相湊到靜妃的麵前,眼睛裏閃著興奮的光芒。
對上他的目光,靜妃隻感覺脊背發涼,麵『色』卻不改。
“千丞相又有何高見?”她笑意妍妍地看著千丞相,手上暗暗捏緊了拳頭。
千丞相猛地一轉身,陰惻惻地說道:“戰場上刀劍無眼,如果皇上出什麼事情,太子殿下也不知所蹤,那宮中就隻剩下娘娘您了,那別的事情,不都是娘娘說了算嗎?”
這話一出,靜妃頓時留明白了千丞相的意思,“你是想除掉皇上!千丞相,你好大的膽子!”
聞言,千丞相麵上帶著寒意,道:“若是皇上回來了,娘娘覺得自己還能安生待在皇宮裏嗎?”
靜妃手裏的衣角捏的越來越緊,麵『色』也越加蒼白。
門外。
徐豐聽說靜妃被千丞相從大牢裏帶了出來,現在正在皇宮裏,便偷偷到了靜妃的寢宮,想看看什麼情況,就聽見兩人的談話。
“這千丞相是想造反啊!”徐豐麵『色』大變,雙手緊捏成了拳頭。
想罷,徐豐輕輕退了出去,趕去邊疆通知蕭天逸和柳拂。
剛剛趕到楚國邊境的蕭天逸與柳拂準備就地休息,隨侍的侍衛便就地搭了簡易的帳篷,坐下休息。
“大家輪流看守,不要掉以輕心。”蕭天逸懷裏抱著永琰,帶著柳拂就進了帳篷。
待柳拂抱著永琰安心休息,蕭天逸才從帳篷裏出來。
幾個侍衛已經睡下了幾個,還有兩個侍衛正站著說話,注意周圍的情況。
“都打起精神,不要讓人偷襲了。”蕭天逸皺緊了眉頭,對兩人很是不滿,說話的侍衛頓時就住了嘴,專心看顧周邊的環境。
見狀,蕭天逸這才進了帳篷,守著柳拂和永琰才安心。
嘎吱……
枯枝被踩短的聲音傳到蕭天逸的耳朵裏,緊接著便是兩人倒在地上的聲音,蕭天逸頓時警惕,將還在熟睡的柳拂給叫了起來,手上緊緊捏著長劍。